目睹李思雨与汪瑾交谈甚欢,站立在一旁的李钦峰与陈锋亭心中却颇感不适。。。
汪瑾只需轻笑一声,他二人内心便如受重击,此刻他们依旧在此坚守,并非不愿离去,实则是尚未接到张天满关于此事的秘令。
余家长老已插手此局,张天满焉有不知之理?然而此时竟还未对他们二人下达指示,莫非其中另有深谋?
然李钦峰与陈锋亭所虑仍过于单纯,此刻的张天满并非无意与他们通讯,实则乃因形势危急,连电话都不敢轻易挂断。
原先精心布局的一切,本欲借此次讨债行动彻底斩断洛水仙宗的元气链,继而让自家张氏仙宗得以迅速填补空白,届时即便李思雨修为高深亦无回天之力。
那时,洛水仙宗必将归入其囊中,甚至李思雨本人也将俯首称臣,想到此处,张天满体内不由得涌动起阵阵狂热的气息。
目光闪烁着神秘的精光,仿佛下一刻他所幻想的情景便会真实呈现眼前。
然而美梦并未持续太久,正当张天满嘴角勾勒出诡异笑意之际,眼前的传音法宝蓦地震动起来。
张天满面色一喜,忍不住流露出期待之情,心道李钦峰与陈锋亭行动果真迅速,竟然如此快就有消息传来。
取出法宝一看,来电显示的号码却让他一愣,紧随其后,他不禁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最终还是接通了通信。
“何方神圣?”
“张天满,你这位擅长算计之人,竟未曾留我联系方式,我在洛城已驻足多时,看来你在人脉功课上还需努力。”
电话那端的声音响起,让张天满眉头微拧,显然未能立刻辨识出此人身份。
反复思量之下,张天满沉声道:“休要装神弄鬼,你究竟是谁?此刻没空陪你闲扯。”
“有趣,我姓余。”
电话彼端传来一声轻蔑的笑意,紧接着淡淡吐出了一个姓氏。
语音落地,张天满满脸惊愕,将法宝移离耳边,瞪大眼睛凝视着显示的号码,难以置信对方自称姓余,且语气这般嚣张。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人身影,张天满脸色陡变,似是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你是余光前辈?”
“没错,你还记得我,看来我余光在洛城的名声还算有些分量。”电话那头的笑声虽然淡漠,但却透出一股森冷之意。
张天满身躯剧震,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回应:“余掌门,晚辈岂敢忘您?适才失态,饮了些许灵液,一时头脑不清,请掌门恕罪。”
他知道,电话那边的余光绝非他所能招惹的存在,即便是他父亲张涛,在余光面前亦逊色三分。张家固然威震洛城,但在对付李家这样的修真世家时,尚需诸多筹谋,更别提如今他们张家已然无法像过去那样肆意妄为……
此刻的张天满虽心怀恐惧,但他思索的却是为何余光会选择在此刻与他通电话,刹那间,一股不详的预感在张天满心头弥漫开来。
正当张天满满腹疑虑之际,电话里传来了余光的声音。
“张天满,据说你近期正针对李思雨掌控的洛水仙宗有所动作?”
张天满眼眸中掠过一道精光,稍作迟疑后反问道:“余掌门怎会对这类事产生兴趣呢?”
“我自然应当关心,毕竟我们两家宗门是合作关系,张家暗施手段之事在洛城修真界早已声名远扬,我余光怎能不加以防范。”
听闻此言,张天满额头上瞬间沁出冷汗,眼中闪过一抹惊骇,他料想没错,余光果真欲插手洛水仙宗之事。
张天满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余掌门,不知您与洛水仙宗之间有何渊源?”
“其实并无特殊关联,只是我对李思雨扩展势力之举颇为看好,故而略表支持之意,注入些许灵石而已。难道张兄对此动了别的心思不成?”
张天满面色微沉,咬牙权衡片刻,开口道:“余掌门放心,张家并未有任何针对洛水仙宗的意图,毕竟洛水仙宗乃是洛域修行界的珠宝巨头,为了维系洛域商业修炼界的繁荣稳定,我张家始终竭力守护各商家利益。”
“嗯,不错,张家果然深谙道义,既然你们无意染指洛水仙宗之事,那我也无需多问,今日李思雨告知有背后修士挑拨离间,故而我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贵宗。哈哈哈!”
听着电话那端放肆的笑声,张天满眼中闪烁愤怒之色,赔笑几声后便沉默下来。
“罢了,既然此事与贵宗无关,我会另寻他人查证。张兄勿需介怀,就此挂断。”
随着一阵忙音响起,张天满愣住,脸上的强颜欢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阴郁神情。
稍后,张天满目光寒光一闪,紧握手中通讯法宝狠狠砸向对面墙头。
“咔嚓!”
伴随清脆破碎之声,那法宝立刻碎裂成片。
目睹此景,张天满将杯中仙酿一口饮尽,随之转身朝楼阁之上行去,不愿再纠缠此事。
既然余光已经主动联系,表明他在洛水仙宗一事上已插足其中,至于询问他人,只怕余光此举正是做给张天满看的,无非是要告诉他,派遣至洛水仙宗的弟子已然无需他费心,因为对方要拿他们发泄!
纵横洛域修真界多年,张天满何时遭遇过如此憋屈之事?今日竟一次性体验了个遍。
若是这事泄露出去,一夜之间,他必定沦为众人的笑柄。
然而此时的张天满却毫无应对之策,只能忍气吞声,默默承受这一切。
若能时光倒流,定不会再让他陷入这般困窘之地……
星辰界之中,生辰阁的顶层,余晖握着一枚古老的灵木令,瞥了一眼手中的传音玉简后,便将其悄然收入怀中,目光遥望远方的仙峰楼阁,嘴角不禁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敢与自已争锋?只怕整个张家族人齐聚,也不是他余烽的敌手。张天放太过稚嫩,他随手一探,便能揭示出对方几十处破绽。
这般伎俩还想与项煌一较高下,简直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