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阵法,赵天宏催动手中灵刀,缓缓朝向那刻画着神秘符纹的区域落下。伴随着一阵尖锐的破空之音响起,即使是对这等刺耳之声感到极不适应,他也依然瞪大双眸,紧紧凝视着切割之处。
张云杰的眼中虽波澜不起,内心深处却已略显紧张。前面两道线条出自项羽辉之手,自已尽管用尽毕生修为也无法察觉其瑕疵,即便倾尽全力去绘制,亦无法企及项羽辉线条的那份精准与深邃。
此刻的他只能期盼项羽辉的第一刀就能露出破绽,那样的话,后续的切割便无需再继续关注。第一条符纹线勾勒出的切割面并不广大,赵天宏驾驭着切割阵法谨慎落下,片刻之间便将那一面完全切割完毕。
眼底掠过一道精芒,赵天宏随手接过弟子递上的一盏清灵液,徐徐洒在切割面上,瞬息间神情一振。
紧接着,他满脸惊愕地捡起地上那块原石,目光穿透表层的灰暗,不禁失声惊呼:“此乃何等奇遇!?”
听见赵天宏的惊呼,围观之人无不心头一紧,而张云杰此刻嘴角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意。
那抹笑容转瞬即逝,张云杰淡笑着问道:“怎的?切崩了不成?”
赵天宏微微抬起首,瞥了眼张云杰,随即果断摇头,原本面带笑意的张云杰,在这一刻面色瞬间僵硬。
“切得极为完美。
不对,应说是线条画得太过精准无误。”
赵天宏话音甫落,便意识到自已失言,忙纠正口误后,匆忙奔至傅青玄面前,激动地道:“傅前辈,实在惊人,居然是水润玉髓,但我指的乃是这线条!”
情绪激昂的赵天宏连忙挥手示意,两位弟子立刻怀抱原石走向傅青玄。她那双苍劲的手指轻轻划过裸露在外的水润玉髓表面,又拿起手中那毫无特征的原石比较一番。
傅青玄望向项羽辉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惊。赵天宏的话语让她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线条画得漂亮,便是这般境界——仅仅一线之差,竟能在飞剑切割之下,分毫不损玉髓质地,甚至连打磨之工都省去了。
多年来,傅青玄在滇云城从未见识过此类高妙手段。而此刻的项羽辉依旧保持着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仿佛对此事全不在意一般。
一旁的张云杰同样是一脸难以置信地注视着项羽辉,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傅青玄此刻回过神来,微笑着看向张云杰,口中问道:“如何?还要继续切吗?”
张云杰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但视线触及到李月霜冷漠的娇颜,以及项羽辉满脸挑战的笑容,瞬间心下一横,咬牙怒喝:“切!”
赵天宏此刻仿佛看着傻子般地看着张云杰,单凭这一线之功,项羽辉已然远超张云杰。如今他仍要不顾生死般地与项羽辉一争高下,接下来的两条线条切出又能有何胜算?
“既然张先生坚持如此,那我们便继续观瞧吧。”傅青玄语气平淡地道……
此刻的他对项辉已生出无比的信赖,仅凭方才那一手绝技,已然堪称非凡。
既然张云杰仍不甘心,赵天广自然不必强行牵制于他。
赵天广这时微摆拂尘,示意门下弟子将原石置于炼石台上,随之便开启了炼石之术。
伴随着灵刀再度斩落,但见那原石仅瞬息之间便被炼石台割裂开来。
出于对项辉的信任,赵天广此次施法再无先前那种如履薄冰般的谨慎。
石头甫一落地,张云杰急匆匆地朝原石奔去,连切割部位散发的炙热都来不及顾忌,伸出手触碰之后,眼中不由得掠过一丝惊骇的神色。
他难以置信地望向项辉,口中喃喃自语:“怎可能如此?”
此刻随着第二块原石被炼化完毕,情形与先前一般无二,项辉所标记之处,竟已省去了后续打磨的步骤。
赵天广面带讥笑地看着张云杰,开口问道:“还要继续么?”
“继续!”张云杰一声断喝,赵天广当即拧眉,旋即抬起目光瞥向李思雨与项辉,只见二人皆点头示意,赵天广嘴角随即勾起一抹冷嘲的笑容。
注视着张云杰,赵天广冷哼一声:“不见黄河心不死,今日便遂你心愿。”
言罢,赵天广示意徒弟调整原石方位,凝视着项辉所划之线,果断操控炼石机压了上去。
伴随一阵刺耳的锐响,赵天广目光紧紧锁定着那道初露端倪的割痕,内心亦不禁涌起一丝期待,猜度着项辉此次所划之线还会带来何种表现。
只待灵刀落下不多时,赵天广的眼神悄然变化,紧锁眉头,手下动作也随之停顿下来。
目睹这一幕,众人皆愣在当场,深知赵天广底细的傅秋雪此时拧紧双眉问道:“有何异样?”
“状况有变。”赵天广沉声道。
听到赵天广这般言语,傅秋雪先是微愕,继而眼眸闪烁出异样的光芒,她深知赵天广此人,赵家世袭玉商,虽年方三旬有余,但这切石技艺已有十数载根基,早在中学时期便敢为人切石,手中之感几乎已养成本能,他说有问题,那就定然存在异常。
傅秋雪略作思索,目光投向淡然微笑的项辉,只见其毫不在意地应道:“继续切。”
赵天广察觉到项辉点头示意继续,便不再犹豫,重又动手操作炼石机,此刻的张云杰满脸振奋,眼神中满溢着激动之情,他在心里琢磨着:看来自已这次押宝押对了,项辉前两次显然是侥幸得手,若真有本事,怎会察觉不出其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