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求见,刘季?”
秦安错愕的看着前来禀报的长吏杜严。
“禀右相,确实是刘季,说要负荆请罪。”
杜严回禀道,在看到刘季时,他也蛮惊讶的,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真的解衣赤背,身负荆条前来请罪的。
秦安笑了,没想到课本里的事情竟然活生生的发生在眼前了。
“让他进来吧。”
“下吏拜见右相。”
刘季低着头,进来之后立刻下拜,随后便解开绳索,将荆条双手呈于头上。
秦安走到刘季身边笑问道:“你这是作何?”
“下吏有罪,下吏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么,秦安笑了笑,伸手把荆条拿在手中。
察觉到手中一空,刘季闭上了眼睛,紧咬牙关。
然而他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只听到一句,“起来吧,把衣服穿好。”
刘季睁开双眼,却见秦安把荆条扔到一边,慢慢的走向上首。
坐回椅子上后,秦安看着刘季,脑海中思绪飞转。
他不觉得刘季心中那句,“嗟呼,大丈夫当如是也!”是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刘季说这句话倒不是他梦想有一天自已也能当上皇帝,而是体现了他作为社会的底层人员对上层贵族生活以及权力的欲望。
这句话不止对应他,也对应无数身处底层的黔首百姓。
即便刘季确实幻想着自已有坐上皇位的那一天,秦安也不意外。
权力对于每个男人来说,几乎都是无法摆脱的诱惑。
就像前世的那句玩笑话。
传国玉玺说白了就是一块和田玉打造而成,后缺角镶金的一件历史物品罢了,我觉得还是要上交国家比较保险。
如果是我捡到了,那就当朕没说。
朕将集齐九鼎,收崆峒印,配轩辕剑,重铸人皇位格,证道混元,荡平诸邪,凡是我华夏子民,皆标配六险两金,足浴按摩等统统纳入医保。
就算朕捡到一天后便不幸身亡了,那也是驾崩,史书上必然要留下朕的一页。
秦安觉着,清朝王永彬所著的《围炉夜话》中有这么一句话,放在这里特别合适。
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寒门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如果说刘季的那句话有错该杀的话,那恐怕这世上就没有几个男人了。
别说是刘季,即便是他自已,前世的时候也不止一次幻想着化身元老,好好的整顿这个已经一脚踏入毁灭深渊的国家。
却不想前世不切实际的幻想,竟让他在秦朝实现了。
“什么事,说吧。”
“下吏想参与此次讨伐匈奴之役,求右相成全。”
刘季下拜道。
“你可想好了,战场不比缉盗抓贼。”
刘季沉声道:“下吏心意已决。”
秦国最重耕战,尤其是战事,是获得爵位最直接的手段。
也只有上了战场,为大秦冲锋陷阵,他才能真真正正告别之前的自已,成为陛下和右相心中可用的秦吏。
“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本相就成全你。”
“你骑术如何。”
“正常骑行无碍,至于马上拼杀,下吏未曾练过。”
秦安点点头,刘季如果练过马上拼杀才不正常。
“你先去卫尉军营地,学习一下骑射冲锋之术,10日后,大军开拔,你随之一同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