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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第 1 章（第2页）

陈氏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汤芷，哼道：“谁家当媳妇像你这样，一天天好吃懒做的，没事能还舞一曲，还真是个‘大家闺秀’，我孙家可养不起。”

汤芷瞅着陈氏的侧脸，忐忑解释道：“母亲，不是的。我才洗好衣服晾晒好，见午后无事，这才玩了会。”

“无事？家里没柴火了，你快去上山拾些木柴回来。”陈氏自认为不是个刻薄人，再说在她眼里汤芷也算不上是她正规的儿媳妇，自然少了几分怒气，分派完活计，又回屋拿起针线，她得趁闲赶紧再为孙成克多做些夏衣。

汤芷顿了顿，结巴应声后，径直朝后院墙角顺手抄起一个已经破烂的背蒌，往山上走去。

纤细的腰肢在风中摇摆，汤芷本就体力不支，一阵大风席卷，踩在山边滑石上，翻了个跟头。从岸崖边跌落下来，等醒过神来，天色已晚，好在全身没有大碍，支棱起身拿起背篓往回爬。。

众山峻林里，入夜深黑，林间冉升起雾来。雾花里掺杂着潮气，过体一寒，汤芷受冷打了个寒颤。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汤芷摸黑深一脚浅一脚走在丛林里，累时撑靠在一侧的树干，站着歇息会。不知走了多久，雾水渐渐褪去，远处的天色大亮，不免初挂起晨阳，燃起朵朵朝晖。

她瞧着天色，喘着气心下窃喜，有光一切都好办了，脚步紧接着停了下去，仔细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正在心尖敲定离开的线路时，林间突然传来一声振翅的鸟鸣，惊觉下仿佛有人声。

“清天白日了，不会有……”

这想法一出，瞬间，汤芷全身僵硬起来。

“姑娘，姑娘，姑娘”

听到有人唤她，是人是鬼也不好判断。挣扎片刻，汤芷大着胆子，顺着声音，去一看究竟。一步二步走到人的跟前，看见一张俊朗年嫩的脸，想来也才十四多岁。

她在看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她。

一双含水带月含情眼，面若桃花，初若年华，看样子也才入十六不久，这穷乡僻壤竟能娇养出如此美人，不禁感叹了下。

汤芷低眸，察看了眼少年，现他小腿处带着伤，像是被猎户捕兽器所伤。思考下，她犹豫询问道：“你能走吗？”

少年刚想在美人面前耍一把威风的心思，霎时熄个彻底。这腿已经黑里紫，再想走路不易是天方夜谭，腿根边青筋暴粗，微微一动如同被成千上万的蚂蚁撕咬。

知晓对方不能走后，汤芷在脑子里又做出另一个决定，她打算先离开了，回村后再找人来救他。看他身高体重，她力气小了，抬也抬不动。默默地伫立了会，才开口道：“你伤势严重，我力气小也帮不上你忙。等我回村找人救你，你在原地等我回来啊。”

“嗯。”少年微皱眉头，似被腿伤拉扯了下，话量骤降，简短表达了自己的感激。

在汤芷快要走时，少年猛的像想什么是的，扭扭捏捏冲她背影喊道：“姑娘，我叫谢义和，要没人帮你，你就对外说是柳州刺史谢家二公子落难，事后一定有重金聘赏。”

汤芷不明所以，为了让那少年安心，也冲着回了句，“知道啦！”

清脆的音色透过山谷，清晰地折传到谢义谱耳边。臊得他有点烦躁，怕女子跑了不再来找他，才特地吐露出身份。可听女子坦然自若正气盎然的声音，又觉得自己多疑了。

另一边，汤芷沿着脑海里的记忆，按着感觉一步步地往山脚处走去。

破烂的背篓在颠覆中慢慢地散架开，等汤芷摸到村头后，漫长地出一声刺耳的断裂声，告罄着它的寿命将至，随即分裂成一条条紊乱的柳条掉落在汤芷脚下。

眼下救人要紧，汤芷眯下眸子搓了搓手背，直奔村口的人家，挨家挨户地去找人。

“莫姨，莫大哥莫大叔回来没？”汤芷扒拉着门缝，对屋里探出头张望道。

一个柳叶淡眉的妇人披着汗巾，闻声扶门而出，见到人后，激动地喜悦拉扯起汤芷，四周围着看了一圈，见无受伤，一时破涕而笑：“我的好姑娘，昨天你跑哪里去了，快把我们吓死了，你莫叔莫哥都出去找你了。”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门外传来放斧具声。一听就是莫大哥回来了，汤芷急急忙忙出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