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夏霽的內心深處,他應當對羊咩更加不滿了,接下來他會怎麼做呢?我看他這架勢,覺得他大概會是那種到了後期被主角受收拾得很慘的類型。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都在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起碼現在,在距離我跟夏猶清真正見面的這段時間之前,我都決定嚴格按照劇情的發展行動,因為這是一個會被「書」強行校準的世界,而拆散主角的後攻也並不是我的真正目的,我不會像某些反套路文那般反將主角受的後攻們納入自己的手中,因為目前為止的這些後攻在我看來都是眼光有問題並且受到操控的孬貨。
或許夏霽說得對,像我這種被「書」安排好命運的攻三,其實只是希望自己能在這個明顯不正常的世界過得正常一些罷了。
我承認,一開始我的確沒有將夏霽那句「你死定了」放在眼裡,因為就算是在這個荒誕的世界,殺人也是犯法的。
所以當照常履行學生會副會長職責的我被四個身著我校校服的混混堵進了一個無人的小巷子時,我想——看來我的確是被夏霽那傢伙輕視了啊,他對付羊咩的手段都比對付我的要高端許多。
「老大,就是他吧?」矮冬瓜對為的刀疤臉說。
刀疤臉拿著照片,看著我的臉仔細比對了好一會兒,才說:「嗯,長得一樣,應該不錯。」
許是見我表現得過於平靜,刀疤臉旁邊的大胖墩兒顯得有些惴惴不安,「老,老大,為什麼這傢伙看起來一點都不怕呀?我們該不會被算計了……」
姍姍來遲的黃毛猴啐地一口,十分經典地露出了那副尖嘴猴腮的刻薄相,「怕什麼?他們學校的校規又懲罰不了我們。」
很好,刀疤臉、矮冬瓜、大胖墩兒、黃毛猴,在校園題材作品中可能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的圍毆F4終於在我的面前出現了。
「啊……」推算著他們大約什麼時候動手,我笑了笑,不由問出了一個我極為關心的問題:「諸位,你們身上穿的校服是從哪裡來的呢?因為學校性質特殊,校規上有明文規定,我們的校服都是不能外借的,還有,在校園內隨意吐痰也是違反校規的,希望吐痰的那位兄弟事後能夠自行處理一下……」
既然成為了這座學校的學生會副會長,我想有些事情我還是得管一管的,我商玦從小就是這樣,有責任心,並且剛直不阿。
「哈?」對於我的話語,黃毛猴顯然感到十分疑惑,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來,雖然矮我半個頭,但還是盡力裝出一副自己很牛的樣子仿佛想要嚇退我,「小哥,你有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啊?四對一啊四對一,看你也是個帥哥,不想被整得太慘,還是多說幾句好話行不?」
這人大概是沒刷牙,跟我說話的時候我聞到了他的口臭,掩住鼻腔,我擺了擺手:「哪兒的話?我不過是有些好奇諸位的來歷罷了,剛才我還有些困惑,現在可算想通了,夏家小公子讓你們來的麼?夏家很有錢的,僱傭諸位的費用可不能太低了。」
這下不光是黃毛猴,就連刀疤臉身旁的矮冬瓜也震怒了,「嘿?你小子還挺狂啊!算了,別聽他廢話了,我們現在就——」
矮冬瓜話音未落,黃毛猴的拳頭便直取我腹部,我截住了他,身體近乎是本能地對別人的進攻做出了反擊。
在我有限的記憶中,書中的「商玦」似乎並沒有被訓練過的經驗,練家子則更是談不上,照理說一打四的境地,我應該選擇的是報警,而不是硬碰硬。
但……不知為什麼,我的身體確實一點也不懼怕他們的進攻,特別是面對在黃毛猴和矮冬瓜的時候,他倆的動作在我看來簡直遲鈍到了有些可笑的地步。
大胖墩兒見我一下子撂倒他的兩名兄弟,當即雙腿發顫,不攻自破,而唯一值得忌憚的刀疤臉卻半天沒有動作,他只是平靜無比地看著我,一副故作高深的樣子,而我也在拳頭打到他的前一刻停了手,同他對視片刻,而後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
「我們學校有醫務室,可以幫你的兄弟們處理一下,鑑於你們沒有真正對我造成傷害,擅闖我們學校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
「你……」黃毛猴戰鬥意識旺盛,只可惜我的拳頭實在是不算輕柔,最終他還是選擇通過蜷縮身子的方式來緩解疼痛。
「信息有誤,導致所帶人手發生錯誤。」刀疤臉別開視線,轉過頭,對我說:「你扶黃毛,去了醫務室再說。」
大哥都發話了,饒是再不服氣,就算黃毛再罵罵咧咧,最終也還是選擇了屈服。
走前,我叫他用紙巾將方才吐在地上的痰包起來處理掉,他氣得一直口吐髒字兒,拒不認錯,所幸刀疤臉的眼刀還是將他震懾,最終他還是嘟嘟囔囔,照我說的去做了。
畢竟是學生會副會長,但凡該做的事情,我都會盡到職責。
今天羊咩正跟傅祁暘和夏猶清打得火熱,校醫宋子明的戲份約等於無,基於此,我本猜測那傢伙會不在醫務室里,畢竟我看的那些書里,後攻們每天除了對主角垂涎三尺之外似乎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當然,畢竟我還參與了打架鬥毆,我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武藝高強,能打十個。
雖然就結果來看,我的猜測終究還是發生了錯誤。
可能醫生的確是一個十分有職業素養的工種,當我來到醫務室的時候,正巧看見宋子明正坐在桌前安靜地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