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說這是她燉了一個時辰的補湯。」侍衛其實有點好奇這湯的味道行不行。
但他不敢問。
蕭策唇角微彎,「她倒是有心。」
張吉祥一直在留意蕭策的面部表情,眼下見蕭策笑了,他的心就提了上來。
他多希望燉湯的味道很差,偏偏殿下喝了一口,再喝一口,很快燉湯便見了底。
要知道以前東宮其他美人送過來的燉湯,殿下可是碰都不碰的。
太子爺怎麼能這麼偏心呢?
他再次肯定,秦昭是個有心計的女子,也不知這燉湯里是不是下了什麼迷魂藥。
「殿下,湯好喝麼?」張吉祥忍了許久,還是問道。
「乏陳可述,重要的是昭昭有這片孝心。她身子未痊癒,卻還勞心燉湯,孤若不喝,豈非浪費了她的一片痴誠之心?」蕭策唇角輕輕上揚。
張吉祥這回聽清楚了,太子爺管秦姑娘叫「昭昭」,稱呼都變了,親昵了許多,以前可是連名帶姓叫秦昭的。
「不好喝的話,殿下就別委屈了,殿下要喝什麼樣的湯沒有?」張吉祥上前收拾燉盅,越看這東西越礙眼。
「何來的委屈一說?司膳司的膳食再美味,有昭昭的誠心麼?」蕭策揮揮手:「退下吧,孤要處理正事。」
張吉祥心道方才不就在處理正事?秦昭一把燉湯送過來,殿下就把正事放一邊了。
那廂秦昭在回到望月居後,寶玉也打聽消息回來了。
見她往外面跑,寶玉忙上前攙扶秦昭坐下:「姑娘既然腳疼,就好好在望月居待著,方才跑哪兒去了?」
「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對了,你打聽得如何?」秦昭問起正事。
寶玉正要說這事兒,「此前奴婢特意找了一個東宮的小姐妹,讓她幫忙出東宮遛噠了一圈,她說確實有面生的小太監在東宮附近轉,以前她沒見過那個小太監。」
無論小太監是不是吳貴妃派來的人,都得小心為上。
「小太監離東宮遠不遠?」秦昭又問。
「約半里的路程。」寶玉盤查得清楚,回話時也不拖泥帶水。
「假設小太監是吳貴妃的眼線,卻只敢在東宮半里以外轉悠,只說明吳貴妃也怵太子殿下,這樣我就放心了。」頓了頓,秦昭又問起另一件事:「吳惜語那邊打聽到了沒有?」
「如姑娘所料,吳惜語從今兒起便暫住在錦陽宮。看樣子,她是打算近水樓台先得月,指不定往後那個女人還會經常來東宮走動。」寶玉提起吳惜語時,語氣不屑。
以前姑娘還是趙夫人的時候,吳惜語總是跟趙鈺眉來眼去。
眼下姑娘進了東宮,吳惜語又想跑進宮來勾搭上太子殿下,果真是姑娘在哪兒,吳惜語就跟到哪兒。
「所以說太子殿下艷福不淺。今天你是沒看到,來參加花會的貴女個個花容月貌,現在就連吳惜語也主動送上門來,太子殿下可美死了。」秦昭扶著床沿坐下,小聲嘀咕:「我要是男主角就好了,便不需要如此勞心勞力。」
「那些貴女就算個個好看,也不及姑娘厲害。今次的花會,太子殿下可是全程都陪在姑娘身邊,太子殿下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抱走姑娘,這樣的榮寵沒有哪個貴女能擁有。」寶玉是打心底里佩服自家主子。
「你覺得那是榮寵嗎?」秦昭笑寶玉天真。
她一個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的小老百姓得到皇太子的照顧縱然是好事,但肅策對她的好也是把雙刃劍,會給她樹立無數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