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廚倉庫面積很小,有一台正在運行的冰櫃,兩邊靠牆置放貨架,一些做麵包的原材料整整齊齊碼在上面,兩個成年人幾乎快要塞滿這個小房間的全部空地。陳斛穿著工作圍裙,大大咧咧坐在地上,手撐著腦袋,耳朵上還卡了一支彩鉛,即便被站著的人俯視,也看不出他眼裡有一絲屈服的意味。
身量高大,反而與這侷促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蜂蜜色的頂光落在眼睫上,他看起來好像是被人丟棄的小狗,讓人萌生出罪惡感。
他不適合窩在這種地方。
付莘腦袋裡冒出這句話。
付莘表情冷下來,充滿了威懾力。
陳斛啞了半晌,然後才心虛地小聲辯解,他沒有炒作。
信他個鬼。付莘伸腿一勾,把旁邊的板凳移到自己身邊,一屁股坐下去,擔心氣勢不足,她還翹起了腿,一副要審問的架勢。
陳斛哪敢動,他緩慢地挺直背,方便察言觀色。
「公司你不管了?」
這期間發生的事情有點複雜,陳斛有意隱瞞,只講出一部分事實:「陳眠回國,正好讓她歷練歷練。」
?
親妹是這麼用的嗎?
付莘都不知道該信他的哪句話,他太知道說什麼能哄好她,太知道怎麼做會讓她心軟。
「陳眠肯?」她剛回來怎麼可能,付莘是完全不信的。
「樂意之至。」
「董事會也同意?」
「沒我聰明,但還沒到蠢的地步。」
言外之意是他打下的基礎夠陳眠試錯了,要是蠢到還能把公司作沒了,那簡直是商業奇才,帶引號那種。
付莘有些煩躁,她不懂煩躁從何而來。
也許是陳斛從頭到尾的好脾氣讓她頭疼。也許是盛傳在商界遊刃有餘的陳斛偏偏對她硬氣不起來,導致她一次都沒有狠下心來說重話。也許是他不說一聲來了峰北,理由卻還要她來猜……
付莘努力克制糟糕的語氣,有意不去看他:「陳斛我不明白,你來這兒的意義是什麼?」
「拿我尋開心?還是你真想在餐飲業開拓的賽道?那你大可不必跑來這裡,我不認為學校里適合你大展拳腳…也不要讓我誤解,為你分心很多天。」
「陳斛,我看不懂你。」
這話有多無奈,大概只有付莘一個人會懂。
從小到大她都告訴自己沒關係,反正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參透。
他是多高深的世界名著啊,差點要她用一輩子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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