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点名,兰兰愣了片刻。
声音弱弱的道:“表姐一向都是自己乘马车,今儿怎么偏要拉人同乘了?”
听了这话,女眷们纷纷用帕子掩嘴笑。
林芷烟表面上维持镇定,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
她知道,她们是嫌她臭!
该死的!
她明明扑了很多脂粉,连红叶都说她香。
正好这会林书瑶和林从淮并排从府里出来了。
因为偷灯的事,林芷烟瞪了林书瑶一眼,接着眼神温和的看向林从淮
:“从淮哥哥,你今日不读圣贤书了,也去花灯会?”
林从淮是个书呆子,眼里墨水很重,却空洞洞的。
总是低着个头。
身上没有一点文人墨士的气质。
他语气恹恹的道:“母亲让我多出去走走,不要老闷在屋子里。”
“三婶说得对,哪有成日里捧着书看的。”
“是。”
“念听妹妹呢?她不是最爱凑热闹。”
林书瑶说:“她早早就先出门了,闲不住的。”
林芷烟看向她,眼底闪过一抹冷色,声音故意拔高道:“这两日我病在院里没出来,听说玉君姑娘把那盏绛纱灯给了你,却不知被哪个贱蹄子踩烂了,还把我房里的凝婵拉去问话,
真是奇了怪了,一盏灯而已,有什么可稀罕的!
偷它做什么!
不过那偷灯的人若欺到我头上,我非找出来掌她的嘴,再打断手脚才罢,
也就书瑶你这性子,竟想着息事宁人。”
她这话说给林书瑶听,也是说给那些女眷们听的。
她要告诉大家,她没偷灯!
却不想,秋意同身旁的女眷们轻声说:“太厉害了,芷烟姐姐连自己都骂,她还真能把自己手脚打断了?我不信。”
女眷们悄咪咪
的笑。
显然都不信林芷烟的话。
只当她是掩耳盗铃。
谢棠是知道内情的,那天林芷烟吩咐凝婵抱着那件彩锦做的冬衫出府找师傅查看,当时她也在。
所以知道凝婵手里抱着的是衣服。
不是灯。
她本想替林芷烟解释一下,但想想又算了。
平时总被林芷烟当枪使,她干嘛要为她解释?
随后,大家66续续上了马车。
林芷烟坐在马车里,心情沉沉的。
以往花灯会,她都是所有人瞩目的对象,那些表小姐们恨不得都围着她转。
可今年……
想到这,她沉了口气。
已经没什么心情去花灯会了。
她让红叶打开车窗透透气,有些闷得慌。
正好一辆马车从旁边经过,帘子微掀,她看到了坐在里面的方景序。
她认得他。
那日在乔府门口,方大人带着衙门的人,声势浩大的把程耀堂绑了,她当时坐在马车里都看到了,后来经过打听,知道原来商公子是与方大人一起从京城来的。
两人是挚友。
她立马吩咐车夫:“先去东后门。”
车夫调转马头,与女眷们的马车分开,跟在方景序的马车后面来到了府里的东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