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脸,哪里丢得起,骂,使劲骂。
有骂温言的,也有欣赏她的,年纪轻轻,居高位脑子活络,沈耀找谢云诉苦了。
工部大会这事一出来,温言故意为难沈耀的形象,很快就在谢云脑中立起来,都不需要沈耀多说,就认定了她可恶。
私下里,沈耀让温言做出工部设立专门做模具器部门的计划书,此部门可短时间内大批量制作统一器具。
这里就要涉及到匠人对模具的研究开发。
士农工商四大阶级,因为重农抑商政策,匠人的地位一直不高。
温言不想景国单纯依赖农业经济,想发展手工业的工商经济,不仅经济价值大,并且能反作用于农业。
温言发布官方告示,高待遇招具有创造能力的匠人,不限大都范围内,报名时间限期两年。
设立部门的计划书,温言设想,傅明庭整理书写,在惊蛰那天,沈耀先过目一遍。
华英宫内,布置了许多喜绸,一片喜色,今日是沈耀和国公府二小姐陆樱的定亲日。
沈耀在书房内,针对温言提出的计划,问了许多延展性的问题,温言与他说了自己关于景国经济结构的看法。
直到许公公提醒,仪式时间快到了,沈耀才去换衣服,让温言先去落座。
二皇子定亲的夜宴,和三公主一样奢华,温言打开桌上摆放的回谢礼,看了一眼立马合上,心在怦怦跳。
给她的盒子里头装了一颗硕大的湛蓝宝石,和别人的碎宝石不一样。
其实,若是可以,温言并不想和沈耀扯上关系,她只想做女帝臣。
成为沈耀的情人,其实没什么,但是涉及到其他,尤其是他现在在帮她和谢云搭桥。
不知为何,温言感觉自己陷进了温水煮青蛙的锅中,感知到危险,但就是跳不出来。
沈耀偏执的冒着风险占有她,他的爱太烈太危险,温言很怕哪天被谢云发现,会让她消失。
皇子的他,身上不能有污点。
仪式的礼乐奏响起,二皇子携陆樱走向女帝行礼。
陆樱比起陆北,要健康许许多多,但这份健康,却似乎被父母仇视,更加的怜爱陆北。
今日陆樱与二皇子定亲的风光时刻,她的父母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喜色。
家家有难念的经,最大的劫,很可能是家人带来的。
饮酒吃席的温言,突然感受到一道目光,她抬头去望,握酒杯的手僵住了。
陈聿修,他来大都了。
看到惊吓神色,成熟俊美的人,露出了他的笑容,他也是陈家人,三驸马陈煜安的堂兄。
年后调到大都,升为了通政司的通政使,掌内外奏章,虽然依旧是正三品,可中央与地方的正三品是完全不一样的。
“温大人,别来无恙。”
“陈大人,恭喜恭喜。”
陈聿修来到温言面前,两人目光都在重新打量对方。
南巡一别后,他来了。
温言的身边,多了个人,沈耀的目光扫过去,眼神深了些。
没过多久,两人一起离开宴厅去外头,沈耀再次不经意看去时,只有空空的座位。
他心中开始计时。
大概过了两柱香时间,两人一前一后回来了,各自落座,温言的神色,有些不愉。
沈耀一圈酒喝下来后,去瞧温言,发现她离坐了,他偏转视线去找陈聿修,找到他和陈煜安在一起交谈。
早春的夜风,吹在身上,依旧有些寒凉。
温言早早退席了,她独自走在夜色里的广场上,陈聿修带给她的阴影,从某个角落里又冒出来了。
她的马车,先是去了苏宅,可依旧失望的回去,苏沉还未回来,他这一次,比以往的时间都要久上许多。
苏沉不在,温言心中缺少安全感,她回到傅宅,找傅明庭,他不在府内。
温言心神不定的在房内来回踱步走,最后她强迫自己冷静,这里是大都,是她的地盘,不用怕陈聿修。
她是他的上级,不用怕。
夜深人静的深夜,温言被一阵冰冷的腥风激醒,她睁开眼眸,差点把魂给吓没了,连尖叫都发不出的恐惧攫住了她。
鳞片在开了窗的月光下,反射出冷冽冽的寒光,庞大身体上绿幽的眼,正在寻找什么,舌信伸吐的声音,让温言的身体,瘫住了。
她怕他,他更怕她吐露,要眼见为实的警告威胁。
帐幔不停被风吹出缝隙,温言鼓起勇气往外看一眼,打开的窗,腰粗的鳞片长身在往外滑动。
隔天早晨,温言有了明显的眼下黑,显然,她一夜没睡好,需要靠粉遮。
傅明庭没有出现,他一夜未归。
早朝路上,议政殿的宫门口倚靠着一道身影,温言头皮发麻的低头假装不认识经过。
修长的一腿拦截住她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