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碎片的碎片,对于拥有世界之泪的浮生而言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但,还是让人担忧呢,剑亿修那孩子。
灯塔里的几人大多在暴雨来临前完成了避难,也只有少部分人因此受到了伤害,但还在可以治疗的范畴。
相比这边,剑亿修那七人才是最危险的,实力弱的人恐怕根本不能在这些雨中坚持到返回。
希望他们都能平安无事,其余的,就相信洛云图吧。
“这些雨滴太危险,我就先代为保管了,以后别再带这么危险的东西进来。”
说完,浮生便带着雨滴转身离去。
天水长和炎牙相互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炎牙指了指浮生的背影,“她是不是……哪不对劲?”
“工作魔怔了吧……”天水长只能这么理解。
·
另一边,剑亿修七人在暴雨中前行。
雷米尔的盾牌终究承载不过暴雨之重,屏障垮塌而下,盾牌一点点的开裂,看上去随时都可能破碎。
南希紧急扭转方向,但终究没能阻止装甲车在暴雨的冲击下翻转。
佛尔思摔飞了出去,身后传来装甲车不堪重负的爆炸声。
在空中,佛尔思本能地蜷缩起身子,最后只是背部撞在地上。
紧随其后的是暴雨,不断地毁坏着物质的架构,本应冷冽的雨水,浇在身上却灼热如火。
痛!!!
他不像别人一样有什么护身法门,也没有绝对的实力无视掉「暴君」神力的伤害。
换而言之,如果一定会有人死去,他一定会是第一个倒下的。
暴雨遮挡了佛尔思的视线,他仿佛和世间隔绝,四周一无所有,只有永不停歇的破坏之雨。
一股温热从他头顶蔓延,佛尔思低头摸索,一滩鲜血浸湿了他的手掌。
他有些开心的笑了笑了,勉强地说着:“至少还没那么快死。”
一只手掌从后方将他提起,白夜斥责道:“傻愣着干什么呢,跑啊!”
等佛尔思回过神来,穷追不舍的骸兽已经将他们包围。
佛尔思惊恐的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紧紧跟在白夜身后,看着别人拼尽一切砍出一条血路。
白夜一直咬着牙,拼命地承受着暴雨侵蚀带来的疼痛感。
原来,他们也都是在咬牙阴沉。
雨幕中,白夜猛然回头,将佛尔思扯到地上。
佛尔思还没明白生了什么,一声清脆的金石声响起,隔着这层雨幕,攻击近在咫尺了才后知后觉。
白夜的刀光一闪,武器脱手而出。
这是第二次,白夜为他挡下子弹。
白夜的手还在颤抖,上一次的伤还没恢复,现在干脆连刀都握不稳了。
白夜吃痛地闭上半只眼,抬头凝视远处那个狙击手的黑影。
对方的情况不比白夜好多少,颤颤巍巍地捡起枪,身上不知有多少个地方像积木一样破碎掉,似乎暴雨的破坏之力对荒芜的破坏力更强。
但错觉般的,感觉他的嘴角还在疯狂的勾起,像是嘲讽着几人。
“一群不要命的疯子。”
没有留给他们互相嘲讽的时间,骸兽已经饥渴难耐地扑向了失去防御的两人。
佛尔思双脚软,止不住后退。
“你到底在干什么,眼睁睁等死吗,我让你跑啊!”白夜愤怒地抓起佛尔思的衣领,吼声让那惊恐的脸一度僵硬。
“我、我……”
白夜二话不说地推开佛尔思,骸兽的血盆大口落下,利齿嵌入白夜的胸膛。
佛尔思最后回头看了眼白夜,奋力迈开双腿,不听使唤的腿脚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职责。
佛尔思仰起头,在骸兽彻底围上来之前冲出包围,骸兽一窝蜂冲向停在原地的白夜。
白夜双手钳住肩头的骸兽,将它一把甩开。
还没来得及逃跑,白夜一脸错愕地低头,骸兽轻而易举地在他身上撕开了一个脸大的伤口,凡人,终究是肉体凡胎。
原来他的身体已经被破坏到这么脆弱的程度了吗。
被摔翻在地的骸兽吞下到嘴的血肉,还没爬起,更多的骸兽已经涌向白夜。
白夜捂着伤口,只能听天由命。
一道剑光闪过,剑亿修握剑冲出,抓起白夜,剑气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