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在温玉雪耳边,低低道:“到后门再说,如今宁安楼毕竟是温家的,砸得可是自己的场子。”
温玉雪突然觉得,这男人的性格也挺适合做生意的。
她知道,这小二是不可能主动送他们去后门的。
于是上前,从荷包里拿出一锭大金稞子在小二跟前儿晃了晃:“初来宁安楼,的确不知后门在哪,能否麻烦小二哥送我们过去?”
“嘿嘿。您早说啊!”
小二这脸变得比那川戏还快,伸手就要抓金珂子,被温玉雪躲了一番。
小二的眼中只有金珂子,舔了舔唇麻麻利利地将手中活交给另一个小厮,笑眯眯地领着他们往后院走:“二位客官别见怪。实在不是我要为难,而是今日请客的主家早早吩咐了,不同的帖子就要有不同的规格,不能乱了辈分礼仪不是?”
这事儿是温芙蓉能做出来的。
温玉雪忍着心头怒火,一路到了后门。
发现宁安楼前头荣耀光鲜,后头却是乱糟糟的。
她才接手这里,都没时间好好过来看一看。
此刻觉得就如同胡辉维那人一样,只有表面的风光罢了。
将他们二人丢在后门口,小二就厚着脸皮朝温玉雪伸出手来:“好了吧?我前头还有许多事要忙,赏钱给了之后,你们就能进门去了。”
温玉雪将金珂子一收,眸色倏然凌厉:“宁安楼的管事呢?叫他出来见我。我想问问管事,你们这堂堂姜州城第一大酒楼,难道就是这么迎客的?你这小二哥眼中只有身份和钱财,半点儿没有对客人该有的尊敬。”
“你——你们这两个穷鬼原来在耍我?”
看他们只有两人,小二哥不仅不怕,反而叉腰对温玉雪疾言厉色:“只怕是浑身上下就那锭金子了吧?这就是我们管事教我迎客的道理,穷鬼可别脏了我们宁安楼的门房!”
话说得难听极了。
温玉雪暂且忍下,看了一眼身旁的祁承星:“爷,你先进去,把管事帮我叫来好吗?”
是她头一回支使祁承星,祁承星自然点头:“乐意效劳。”
小二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消失殆尽。
他吹了个口哨,竟有几个五大三粗,手中还拿着棍棒的小厮和马夫从后院跑出来将祁承星团团围住。
温玉雪眼底淬冰:“姜州城中,第一酒楼,你们还敢打人不成?”
小二半点儿没有害怕,甚至拍着胸脯道:“你以为我只是个小二,就能随意戏耍我了不成?不妨告诉你,我可是温家的远亲,酒楼大掌柜的心腹。在这宁安酒楼,连管事都要敬我三分!你们今日将所有钱财交出来给我赔罪,我就放你们一马。”
他们温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个不知四六的亲戚了?
温玉雪看了一眼祁承星,连祁承星的嘴角都勾了笑,好似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