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祁朋兴将手中茶盏,狠狠地砸在地上:“就不管你们二叔了?!若你祖父在天有灵,知道我们兄弟到这般地步,只怕要连夜来找我问罪。”
祁承星站在温玉雪的身边,神情坦然又坚定:“杀人之罪,管不了。”
看再无指望,祁朋兴也不再求告。
“滚!”外头风声乍起,也拦不住祁朋兴眼底的怒火和声中嘶吼,“滚出去!你们这不孝不义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要分家,以后就别叫我父亲。我也想看看你们两个人的日子,能过得好到哪儿去!”
温玉雪没想到,这事儿能让祁朋兴这么生气。
看样子,祁家还有一个巨大的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但祁承星的眸色却是淡然。
他甚至伸出双手,对祁朋兴恭敬行礼:“多谢父亲这些年的养育之恩。非是我要将祁家抛弃,只是若父亲不愿再见我,我也明了父亲心意,日后不再叨扰就是。”
说完,他竟直接拉着温玉雪走出房门!
温玉雪听到身后又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
想问问他们父子之间究竟怎么了,却又觉得不是时候。
那一夜,姜州的暴雨又来。
天明时温玉雪没瞧见祁承星,床上空落落的唯她一人,心下奇怪这男人这么早就去了学堂?
晴彩从外头走来,眸色暗淡:“夫人,今儿一早府衙那边就来了消息。说是……二叔畏罪自尽了。”
“铛——”
温玉雪刚拿起的短簪落地:“自尽?”
“是。”晴彩声音低低,“昨儿半夜里,老爷就悄悄出门了。今儿一早才从府衙的方向回来,只怕此事和他有关。”
这件事的走向,已和上一世截然不同。
温玉雪心下惊讶:“祁承星呢?”
晴彩摇头:“也是一早就出了门,但没去学堂。奴婢不知他去了哪儿,也没敢问。”
这父子两个,到底有什么秘密?
正这么想,外头又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是守院子的丫鬟声音急促:“夫人,温家布庄和染坊的管事一同来了,说有要事找您。”
若不是急事,他们二人不会同时这么早来祁家。
温玉雪的心头,忽而阴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