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沈浪见他蹙眉沉思,又拐了他一下。
蒋延州稳了稳身,摸着下巴睨了一眼另一边的人,低声说:“我在想,万一这幅画是假的,我要不要上去做个假证。”
沈浪一听,笑了,“哟,你小子脑瓜子现在转得挺快啊。”
说着,两人目光都朝身旁看过去。
身影高大的男人倚靠在大厅的柱子旁,他站在人群最后,慵懒的姿态却透着蔑视众生的气场。
感受到两人的目光,霍沉渊一个眼神都没给,“不需要。”
蒋延州好奇,“二哥这么铁石心肠?万一人家被欺负得哭了,你不心疼?”
霍沉渊这才垂睨下目光,噙着笑意,却让人背后凉飕飕的。
连沈浪都往旁边退了一步。
霍沉渊见两人这怂样,勾了勾唇,“画不会是假的。”
蒋延州震惊,“这么自信?不会是你……”
话音未落,就被前面一阵骚乱给打断。
蒋延州下意识寻声看过去,惊觉一直懒懒倚靠在柱子上的霍沉渊也站直了身,目光凝重地望着人群中心。
那幅画从卷轴里拿出来,依稀可以看到蝴蝶扑兰的轮廓,可上面不同于墨水的签字笔画的火柴人又完全破坏了兰花的美感,再加上旁边胡乱用红笔蓝笔涂抹的污渍,一看就是小朋友在上面乱涂乱画。
这怎么能拿出来送礼。
围观的众人都面露惊讶,诧异地看向舒婉轻。
“婉轻,这……”
林芝雅面露震惊地捂住嘴,话都没有说完整。
阮娇娇立刻追补上,“天呐,婉轻妹妹你怎么送爸爸这样的东西?还蒋子庸老先生的画,这、这分明是小学生画的吧!你就算不想送爸爸礼物,也不该……不该送这种东西啊,这画的都是什么啊。”
周围期待已久的看客也是蹙紧了眉头,但却没有顺着阮娇娇的话对舒婉轻嘲讽攻击。
在场的又没有傻子,阮家刚刚发生那样一场闹剧,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阮娇娇这继姐对舒婉轻有敌意,林芝雅这后妈更是做的差劲。
谁知道这画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是不是蒋子庸老先生的画作另外再说,可把人家的寿礼毁成这样,心肠也是够歹毒的。
阮娇娇追问完才意识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
她幸灾乐祸的情绪立刻收敛,不解地看着其他人,反问:“你们不会觉得是我毁了她的画吧?”
沈淑芳是坚定不移地站在舒婉轻这边,听到阮娇娇这样直白地对号入座,干脆接话了。
“谁知道这画是怎么回事?我想婉轻再没时间准备,也不会送一幅胡乱涂鸦的画给他爸爸。倒是你,一个背地里说继妹坏话、当着别人的面造她谣言的人,的确很有动机做这种事情。”
阮娇娇尖着嗓子反驳,“我什么时候说她坏话造她谣了!”
沈淑芳凉凉一笑,目光落在早已经跟丢了魂似的儿子身上。
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意思不言而喻。
三楼发生的事情都被投影直播被大家听到看到,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呢。
阮娇娇被这么一提醒,也反应过来,咬着唇把自己给摘出去,“那些话又不是我编造的,是跟着她出国的女佣说的。我不过是把我听到的说出来,好让淮安哥哥看清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不破不立,阮娇娇记得母亲教她的话。
想到被她们收买的陈梅,心肠一狠,冷冷地看向舒婉轻。
“你们觉得她平安从掸邦回来是干干净净的,她在海外都做了些什么,她的女佣全都看在眼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