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医生、厨子、水手和了望手等职责,在往西北方位到宝藏岛前,荆晨都了解了一番。在海上航行,还必须有所防备,带上兵器,以在被攻击之事生时抗衡,现在本船的每个船员,基本都是会用兵器的。
船位置的船舵是露天的,本身是水手的杰瑞在那里,旁边出现一名红飘舞的女子。
本船上就这么一位女性,希羽见过她,告诉说:“那是弗加伦的助手莉碧丝。”
在海盗成员中是几乎不存女性的,那叫莉碧丝的,个高,样貌成熟,近三十岁的样子,作为助手,长得自是漂亮,又贵气,但肤色是白色的,蓝眼瞳。
到现在,荆晨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人种,感觉也是不属于这陌生海域的人。莉碧丝的目光看了过来,落在他身上,很平常的视线持续了十秒左右。
此刻……在斐拉王国,一处屋舍里的床上,弗加伦猛地睁眼醒来,震惊浮现在他脸上,还有对自己会在满床随睡身影中间的难以置信。他赶紧挣脱开来,边跑边穿衣服。
待他到了海岸边,杰森逊的船早已没了踪影,只有往常一样的海浪声,像是无声地嘲笑他,太阳已经到晒屁股了。
在海上航行的杰森逊大船上,海盗们谈天说地,尽情侃聊对金银珠宝的幻想,还有自己的梦想。
荆晨在忙碌的厨间,找到了西尔。
这家伙没事正在挠笼子里的一只彩色小鸟。
这鸟小巧玲珑,竟然会说人话,简直让人兴趣,吐音清晰:“藏,躲,走,呛呛,死…”
荆晨听不懂,向西尔说:“没想到你一个七尺大男人竟然会逗鸟玩。”
这种动作使得其鼻上的疤都没有存在感了,像是变了个人,西尔无所谓被怎么看的声音表明他还是原来的他:“我可是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没有感情的木头。想那不笑雕像弗加伦的船头,还有只老猫呢。”
弗加伦玩猫,荆晨愕然,这…反差真让人意外。
“喂!”一声喝止,是靡斯的声音。这个脑袋顶上留个圆形头区并扎成一根短辫的海盗,一点也不让别人摸,显得非常小气,急嗖嗖跑过来:“不要碰我的鹦鹉碧池!很贵的!”
西尔露出些许鄙视:“摸摸也不行吗?”
“不行!这是来自海洋尽头的遥远的高贵的艳丽的迷人又粘人的彩色的帝王的小鹦鹉。”靡斯嘴巴拖着绵延不绝,就好像在投掷一座座山把西尔压底下,且是露出牙齿大声说话,慌怕西尔不长耳朵似的。
在荆晨印象里,海盗一有事或者一乱,靡斯就要出来说两句,向来擅长点火,现在听起来有种被人忽悠了的感觉,虽然自己未掌握海盗语言。
“不就是只贼鸟吗。”西尔鄙视,看着靡斯把精致的笼子别在腰后,看都不给看。
靡斯像是被他目中无鸟的神情给激到了,大声地向他说话,就好像无人问津的商人终于开始隆重的介绍:“我花了一万海币买的!从托尔斯那儿!碧池从小就跟我在一起了,要是被你不注意弄跑了怎么办?而你和你的裤头连十块海币都不到!不要说看都不给看!跟她说话不都能!”
靡斯食指愤指着西尔,仿佛把他变成了个矮子:“我的小碧池跟你小麻雀是两个物种!两个!两个!别碰她!听到了没!”
西尔被说得眼眶都要瞪裂开了,龇着牙,怼不上来,眼睁睁看着靡斯风风光光地离开了,道:“搞得谁稀罕似的。”
荆晨问:“你到底是不是杰森逊一边的?”
“不是,”西尔说,“我只是临时而已。”
“你为何总是只穿裤头?”
“只是一个失败后的遵守而已。”西尔做出了对过去什么事的淡然待之。
“你是哪儿人?跟弗加伦之仇是什么样,怎么来的?”
“你扒皮呢?”西尔说,“我不告诉你。”然后拿了只熟袋鼠腿肉、嘴边啃着走开了。
现在算上西尔,荆晨这边有六个人,包括合作的那两海盗——伏加与吉普。他在盘算到时怎么分财宝对自己和希羽最划算。
回到甲板,叫上希羽去吃饭。
饭后,所有人都在甲板上谈论。或坐,或站,或躺,或靠着。西尔跑着,被几人前面围堵,杰森逊从后抓住了他,粗壮的左手从腋下掐住,竟使得挣脱不开。
“哈哈…这就是以后的海王,”木桶上坐着的靡斯说,“现在仍然只是只麻雀,哦!被逮住了。”
人们哄堂大笑。
西尔又痛到动弹不得,连连叫:“松开松开……”
“求我!”杰森逊说,“求我,我就松开。”
“我不会向胖子低头!”西尔一点也不怕。
“落到海王手里,是跑不掉的。”说话的,声有沧桑感。
荆晨看,是六十岁左右模样的海盗开口,头半白,弗加伦手下的船长布里比之更老迈,仔细看,浑浊的眼睛里的目光有尖锐感。
“不!老头莘莨!虽然你们都叫我小麻雀,但我确实是只会飞的麻雀。”
西尔说罢,迎来人们嘲笑语。又忽地出痛哼,杰森逊强悍右手又抓在他的臀侧,两手直接把他举了起来。
杰森逊整体虽有拉长的圆锥之感,腰围胖粗得海量,却这么轻松高高举着与其相比瘦削的西尔,转转身又走向人群,足显耀武扬威。
人们幸灾乐祸地看着海王肥壮头顶上小麻雀奋力挣扎却不能挣脱,像侧躺在小床上挥舞手脚的婴儿模样,笑得乐此不疲。
很多都是小麻雀小麻雀的叫喊,还有杰森逊杰森逊的呼喊。
“海盗的生活就是这样,这小家伙太可怜了。”希羽对荆晨说,“但是活该。”
“求不求!”杰森逊说。
“我不会低头的。”西尔说,但他忽然灵光一闪道:“除非你求我低头,我就求你放开。”然后他忽然不挣扎了,一手胳膊支起撑着脑袋,一手掐着腰,自在的样子,说:“本海王想到哪就到哪。想来这,就来这。想去那,就去那。现在正栖在你头顶上。”他淡然又一本正经地看着下面杰森逊,关切地问候:“累吗?杰森逊?”他掐着腰的手放自己嘴边打了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