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沧溟对他这个回答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是有意救我?
是什么意思?”
看着台下的少年,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抹微笑。
燕行之,冷冷道,“刚才我被抓的路上,看到这群人,在外面穿舞裙化妆。
可他们的指头上的老茧,一看便知道是练武之人,拿枪弄棒,常年练功磨出来的。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长袖善舞的舞者。”
拓跋沧溟跨坐在龙椅上,一双手饶有兴趣地交织在一起。
没想到,这小子,平时不言不语的,观察力,倒是强的惊人。
“仅凭这一点,你就断定他们会从此本王?”
拓跋沧溟有些好奇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很想从他执拗的眼神中,寻找出一丝说谎的意思,可是那清澈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没有半分波澜。
燕行之,继续回道,“而且那手拿玉箫的人,拿的根本不是北境的清玉笛。
清玉笛产自北境的天门山,玉质清澈,所以做的笛子,声色清脆悦耳,被喜欢乐器的人所追捧。”
他挥了挥手中的这把沾了鲜血的笛子。
有些冷漠地说道,“而这把笛子,颜色白滑,胎质温润,不用看也知道吹出的笛声必定是醇厚圆滑。
这样的材质,不是北境所产,而是多见于……南疆!”
什么?
南疆?
那可是嗜杀成性的游牧族,对他们中原人犯下的那些烧杀抢掠的恶行。
谁提到都不免咬牙切齿。
而他们来刺杀拓跋沧溟的原因很简单。
去年他们来大月边境捣乱,拓跋沧溟直接派兵断了他们的老巢。
他虽然崇尚仁善治国,但是的对于侵略他们国家的敌人,却从不心慈手软。
这也是大月怎么会在他的手中,短短几年,从一个无名小国,一跃成为力压群雄的佼佼者的原因。
“那你,又如何会吹奏南疆的曲子呢?”
拓跋沧溟步步紧逼,而那清瘦地少年,却从始至终挺直着腰板,不卑不亢道。
“因为母亲在嫁给我父亲之前,是个乐师,所有曲子,我听一遍,就能记下来。
他们刚才在后台,吹得可是太难听了!”
谁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平时沉默到大家以为他是个哑巴的少年。
竟这么能言善辩。
而且武功高强,可以以一敌十。
而且吹拉弹唱无不精通。
再加上这张绝无仅有的俊脸,
也就是碍于他的质子的身份卑微。
要不这样能文善武的多情郎君,得有多少小姑娘上赶着往上扑啊。
“这些不假,但是即便如此,也不是你救我的理由?”
成为皇帝之前,拓跋沧溟也是常年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对于世间的一切,他都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就怕稍有不慎弄得满盘皆输。
毕竟他担负的是一个国家,几十万的国民。
而非他自己。
“只是刚才,我看到宴会上,还有些孩童!
稚子无故!
他们本不该丧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