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了主棺室,裡面的景象映入眼中。燭火之光究竟是沒有白熾燈照的通明,強光燈的照射讓這片神秘之地的無名恐懼感少了很多。
狼族按照季鱗的吩咐,又把四根蠟燭放到四方墓室的角落,燭火跳了許多次才安穩下來。
朱子殷卻總是怕它突然變成油綠色,然後再唰唰熄滅,那可真是鬧了大造化。
幾人看到了棺室上空占據了三分之二空間部分的鎖鏈,就和很多墓室里差不多,但這裡的鎖鏈的尾端卻牢牢集中鎖在中間的棺槨上,將本就比普通棺材龐大了三倍的棺槨拉扯著掉在兩人高的半空。
除此之外,主墓室空空如也,就連富麗堂皇的壁畫也被氧化得看不清面貌,角落裡的貔貅仍是安靜的待在腳落,季鱗一眼看過去,就知棺槨年份不低,像是從別的地方移過來似的。墓地建造不三百年,棺槨卻過了千年,被橫掉在半空的樣子,活像秦史記載里描述的五馬分屍,車裂之刑。
幾人見此,不由愁道:室內無暗門,難道要開棺一看?
第4o章
開棺是不可能開的,就算這主墓室四壁是牆,也要找出其他的出路。季鱗『看到了』棺槨里躺著的屍體,綠得發黑,一旦開棺起屍,結果是她們不能預測的。
好不容易逃開了活屍的追趕,進了墓穴,還要被千年女屍趕盡殺絕,未免讓人驚悚膽顫。
兩伙人沉默後,就地休整,各自找了兩個角落坐下吃些東西補充體力。
朱子殷壓縮餅乾,一口水一口餅乾的吞咽,在這樣的地方還能如此迅的進食,季鱗感慨道:青春真好。
朱子殷時不時用眼神去看在人群里格格不入、獨樹一幟的施麟,用腳尖碰了碰季鱗的腳,小聲道:「欸,看,學長被人保護得真好,旁邊的陳雪和李安覃和兩個保鏢都受了傷,就他還能坐著輪椅進墓穴,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季鱗看了一眼,那眼睛覷朱子殷:「你羨慕?」
朱子殷搖頭,喝了口水把塑料瓶擰起來:「不,只是覺得在這裡遇到他很巧合。經過狼大哥說了之後,我對他更沒有好感了。」
季鱗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張了張口,遂道:「同人不同志,只要不威脅到我們,不管他想要做什麼。」
朱子殷不信她會這麼大度,眼裡寫滿鬱卒,不信邪地道:「那如果他等會兒……就,嘎——」她作了個掐自己脖子的動作。
虞七璃看著兩個人說著說著,頭就湊在了一起,還笑呵呵的,倏然坐不住了,起身擠到兩人中間坐下。
門口通墓風,頭頂上百道的鐵銅鎖鏈哐當作響,季鱗在回復朱子殷的話,把她的兩隻手拉下來道:「那就和他拼一下,誰更厲害……」
虞七璃的到來打斷了兩人的互動,季鱗抓著朱子殷的兩隻手腕,有些懵地看著她。
「啊,」她縮了下脖頸,鬆開朱子殷,怯怯地問:「你要幹嘛?」
虞七璃專注的看著她,眾目睽睽下突然冷場,正當季鱗一頭霧水的時候,忽然聽到她說:「你不許和她靠得那麼近。」
季鱗更懵:「為,為什麼?」
虞七璃打出一記直球,蹙起秀娥的眉毛,理直氣壯的反問:「為什麼?因為我喜歡你啊?」
季鱗被她突然的表白怔住了。朱子殷捂著嘴偷笑,眼神發出精光盯著兩人,「嘿嘿嘿……在一起在一起。」
季鱗越過虞七璃看到朱子殷在後面揮動雙手,凝重的表情甩過去,往前探了下頭:『她是什麼意思?』
朱子殷誇張的比口吻:表——白——
她扇了扇兩隻手,眨了下眼睛讓季鱗去大膽接受,接著她明智的選擇起身,小跑向狼青年和水母學姐的身邊。
季鱗的臉上突然貼上來兩片冰涼的柔軟,她身體先向將虞七璃摸向她臉的手拿下來,窩起雙腿,捂在兩隻手掌里。做完這些,她反倒先愣了,痴痴的反問虞七璃:「你認真的?」
虞七璃清明的眼神困惑一瞬,向她身邊挪了一小片空地,直到兩人的大腿貼在一起,她道:「喜歡你,難道不是認真的嗎?喜歡你,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
哪裡正常了……
季鱗一度懷疑她是在耍自己,她有什麼好喜歡的,也沒什麼優點,照朱子殷的說法就是:她只適合做朋友給人信念感和依靠。
曾把人魚當女兒養,一度十分包容和心累的季鱗趕忙道:「可是,現在不是合適的時候,我們還沒有離開墓地,不如等原路返回,等我們回到雲滄市再好好聊一聊,你是什麼時候有這種想法的……」
虞七璃突襲她,在她臉上狠狠波了一口,輕響聲讓季鱗呆成了木樁子。
竟然一點也不討厭……
虞七璃肯定道:「想親你,想吻你,想和你一起睡覺,這就是喜歡。」
她說:「不信,你也親我一下,如果你不厭惡,拿著就是喜歡。」
季鱗遲疑:「真的嗎?」
她怎麼感覺虞七璃像是在短短几個小時裡去哪裡進修了幾年,回來就成了愛情諮詢師,跟她說話一套一套的,直球和套路一環扣一環。
虞七璃指了指唇瓣,鮮紅的小舌甚至還在上唇舔舐了一下,留下潤澤的水光,她頂著唇瓣道:「親著這裡,確認一下。」
季鱗:「……」
季鱗沉默了下,忽然伸手推開她,「別鬧,我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