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还能偶尔过来几趟,可近来他连伊人居都不曾踏入了,这真的让她很是觉得惶恐。
司马亦旋背过身去,惆怅的望着近在眼前的水晶帘,喃喃道:“爱妃听说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在极短的时间里变成一个老太太的事情吗?”
他知道了?
真的?
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露声色,“这世间太大无奇不有,但是据王爷说的,臣妾却是闻所未闻。”
“是这样……”
司马亦旋眸光黯淡了少许,知道他找错人了。
“怎么,王爷相信?”
“本
王…”
他信,当然信,不但因为有张新为证,也因为他所知道的事实如此,他必须接纳现实。
“王爷,臣妾早些年听闻很多江湖术士故意说些不着调的话让人生出好奇心来,好让他从中获利,像人棍表演、骨头打架、借尸还魂…如此这般不胜枚举,无不令人又是觉得离奇又是让人难以置信。像王爷所说他一个年轻姑娘转眼变成了老太太,兴许只是障眼法,骗得了人一时罢了。”
“不,她不是,她绝对不是。”
“王爷……”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司马亦旋忙故作冷静,“不,本王是觉得,也许真有那样不幸的人。”
“臣妾早年看过戏法,当时就觉得难以置信。也不知道这世间是否真有其事。”
他信了?
苏月盈暗暗咬牙。
“爱妃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吧,本王晚上过来陪你。”
司马亦旋说着快步离开了房间,只留苏月盈着急的叫唤在房中飘荡,“王爷,王爷……”
曾几何时,他这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了?
“娘娘,为什么要骗王爷呢?”香菊从外面进来,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
“我要是不这样,他能主动来看我吗?”
这世间的男人难道真的都是薄情寡义之人?
宠溺爱你时是因为新鲜,新鲜一过,就什么都不剩了?
不。
分明那个女人就不一样。
她都已经成那个样子了,可如今居然仍旧让他时时挂心,日夜守在她的左右
,这也是新鲜吗?
新鲜?她都老成什么样了?
那,是为什么?
她困惑也迷惘。
“娘娘,王爷已经去了绮梦阁,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就知道他要去那儿。
“香菊,你说男人到底为什么要喜欢女人?而他喜欢女人又是喜欢些什么?”是她哪儿做的不好?
她一定要找出来。
她绝对不会输给她的。
香菊知道她此刻心里充满了疑惑,可低头想想,她实在不懂这男女之间的事,“娘娘,奴婢不懂这些。”
“是啊,你不懂,你还没出阁,怎么会懂?”
倒是她问得太多了。
“但奴婢懂,绮梦阁里的那位不过是个老婆子,对王妃您的地位根本构不成威胁,奴婢觉得她应该活不长了。”
“活不长?”
“是啊,奴婢昨日亲耳听太医说的,说她早就油尽灯枯,如今不过是剩下半条命。能活一天是一天。”
苏月盈嘴角微勾,对曾妙妙的这些事情她早就心知肚明,若非如此,她怎会让她在绮梦阁里住的那般安宁和舒适?
不过是想让她死得舒服点。
司马亦旋知道真相又如何?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她,其实早就输给了自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