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搬家?”
聂铠点头:“把东西都送去南京。这里,估计会被卖掉。”
“你父亲……”
“我跟他断绝关系了。”
肖洱微怔。
聂铠面不改色地收拾着:“我妈会出事,他脱不了干系。我没他这个爸爸。”
“因为妻子的背叛而发怒,他的反应太过激了。”
“你是不是看了新闻?”聂铠说,“不是真的。他们谁都不知道真相。”
肖洱目色冷凝,看向聂铠。
聂铠把箱子垒上去,有些疲惫地坐在床板上。
“我妈是在外出找我的时候,被人给欺负了,才会意外怀孕。她根本没有出轨。可那个人,根本不听她的解释。”
肖洱没料到聂铠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是你妈妈跟你说的?”
“嗯。”聂铠抬手揉了揉眼角,“她离开前……给我留了很长的信。”
因为如此,聂铠才会对自己更加自责吧。
他会觉得,母亲会出事,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
肖洱不明白,为什么白雅洁宁可让儿子产生这样的自责,甚至不惜告诉他自己被人侮辱了,也不愿承认自己劈腿和别人在一起。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白雅洁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为了以自己的死刺激儿子好让他发愤图强?还是爱得太深,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全肖长业的名声?
肖洱隐约觉得,那本笔记里可能会有答案。只是,她现在看不到了。
视线微转,肖洱注意到聂铠把自己的吉他和其他与音乐相关的东西都打包起来了。
“你不打算再……”
“我不会再唱歌了。”他语气冷淡,却坚定。
“这样也好。”肖洱安静了片刻,才缓声说,“你现在,首先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你会陪我么。”
“嗯?”
“我会认真看书,拼命学习。你会陪我么。”
肖洱眼里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你打算复读了?”
“你先回答我。”
“嗯。”她说,“直到你不再需要我那一天,我会在你身边。”
她一直都是这么严谨的人。
就连许诺,也要加上前提条件。
“如果,我后半辈子,都需要你呢。”
“那就陪你后半辈子。”肖洱凝神答道。
夜色凄然。
“那就好。”聂铠轻轻舒了口气,不知是说给谁听:“我会去复读,好好念书。以后,我会好起来的。”
希望如此。
你会一天一天好起来,她会陪着你,看你一天一天好起来。
尽管,她已身在炼狱。
☆、【恐怕没以后,不自觉留退路】
肖洱又在聂铠家留宿了一晚,第二天,她去了龙泉寺。
姥姥真的没有跟沈珺如“告密”。肖洱小的时候,还很调皮,常常干一些“坏事”,比如在小朋友家玩得彻夜不归。都是姥姥帮忙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