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阔跟林婉玉分别之后,他去新华书店。在里头逗留了两个多小时,买了三本书。一本是机械,一本是建筑学,还有一本是中药。
买完书,他去供销社买上一块灰色的布,再去食品站买些肉,就步行去火车站,准备在那里跟林婉玉汇合,一起坐车回去。
离发车还有半个小时,不见她回来。他开始有些不安,从候车室里走出,站在外面四处张望,搜寻林婉玉的身影。
过了十分钟,还是不见人,他往坏处想:她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记得她说要去顾家的米粉作坊,他顾不上退票,拔腿去往唐建华的饭店。
唐建华见他过来,奇怪地问:“你怎么来了?东西落我这儿了吗?”
秦阔长话短说:“我嫂子说去顾家米粉作坊拿干米线,火车快发车了不见她到车站,你带我去一趟米粉作坊问问具体情况。”
唐建华嘟囔:“不能吧?她对县城还是挺熟悉,不至于走丢。”
嘴上这样说,还是往外面走:“我带你过去。”
二人一路小跑到了顾晓宁家,满头大汗。顾晓宁看到他,亦是奇怪:“你过来干什么呢?有事儿?”
“林婉玉呢?”唐建华喘着粗气问。
“她走啦!”顾晓宁看一眼旁边的秦阔,问道,“出什么事儿?”
秦阔焦急地问:“她什么时候走的?我在火车站没看到她。”
“啊!”顾晓宁吃惊,想到他们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笑着解释,“她坐火柴厂的货车回去了。她可有胆量了,今天从我这儿要两千斤干米粉回去。”
秦阔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顾晓宁打量他:“你是她什么人啊?”
唐建华说:“是林婉玉村子里的弟弟,今天他们一起到县城来的。”
“哦哦,这样。”顾晓宁看向墙上挂着的钟:“那你岂不是赶不上回去的火车了?”
秦阔往外面走:“没关系,我可以在县城住一晚。”
唐建华体力没那么好,没再跟上去。待秦阔走远了,顾晓宁问他:“是她亲弟弟吗?没听说她有弟弟呀。”
“你看着像弟弟吗?”唐建华反问。
顾晓宁:“不像弟弟像什么?”
唐建华嗤笑一声:“天机不可泄露。”
顾晓宁心有灵犀:“啊?难道是她的对象?这么快吗?”
唐建华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现在不是,将来不好说。”
……
县城的路经过硬化处理,车子开在路上还挺稳的。等出了县城都是泥路,左一个坑右一个坑,颠得厉害。再加上这几天没下雨,路面是干的,车子走过去,扬起一层灰。
林婉玉跟司机坐在车头,发动机声音大,避震效果也不好,又吵又颠又震,那感觉真是酸爽。
她有些同情地问:“平常也跑江河吗?”
司机点头:“跑的,咱们的火柴供附近的两三个县,有时候得送到公社去。”
“路不好走,也怪辛苦的。”
陶勇强非常有体会:“那真是,夏天热冬天冷,下雨又在路上陷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怎么办呢?”林婉玉问他。
“在车上等雨停了,然后自己拿铲子往坑里填些碎石块走出来。后来太辛苦,就尽量不在下雨天路滑泥泞时候出去。”
陶勇强说完自己的事,问林婉玉:“这两千斤的干米粉,你大概多久能消化掉?”
林婉玉乐观地说:“如果我够勤快的话,一个星期应该可以了。”
陶勇强:“这可是两千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