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互相打哑
谜时,门被敲响。
门外的火焰仍在燃烧,几丝灰烟从门缝钻进来,扩散,消失,留下淡淡的呛人味道时不时掠过鼻尖。
陆遂甩了甩被酒浸湿的袖子,走过去,把门拉开,挡住的外面白袍男人试图窥探屋内的目光。
“干什么?”
白袍男人满身的眼睛都在盯着他,审视他对神的忠诚。
“殿下,我们献上祭品,是因为你是神的使者,只有你才能将她成功献给神。”
他是在责怪陆遂这么久还没动静。
他们并不真正忠于陆遂,如果发现陆遂不站在他们这一边,他们的手同样会将这位神主的胸口撕开,谓之审判。
陆遂勃然大怒,一脚把他踹飞:“你们这么贸然地送上祭品,没规没矩,还不是要我来善后!这会儿还敢来催我,找死吗?!”
白袍男人浑身一震,不顾腹部剧痛,惶恐地伏地叩首,嘟嘟哝哝祈求神的谅解。
完全无视了陆遂,向着天空祈求。
陆遂似乎习惯了这群疯子的这副模样,冷冷一笑后冲着江无错勾了勾手指,回了宫殿内。
站在一旁宛如树木般毫无存在感的江无错随之跟进去,关紧了门。
他走到宫殿中央,屈膝行礼。
“殿下。”
这么多年了,他的称呼总是改不过来,陆遂早就懒得纠正了。
陆遂大咧咧地敞着腿坐在矮案旁,一颗硕大的葡萄粒被他手指推动着,在案桌上滚过来滚过去。
“去,雇个女孩来伺候我。”
绿珍珠般
的葡萄没再被手指挡住,摔落在地,薄皮裂开一道缝,沁出几珠汁液。
江无错垂眸盯着那摔破的葡萄,应声走了出去。
……
洛安是黄金之都。
但不是黄金之都的所有人都家财万贯。
这里仍有奴隶,有贫民,有人欠债,有人卖身,有人看不起病。
绵绵细雨已经下了许多天。
铺满白玉石砖的宽阔长街之上,雨伞像盛开的鲜花,五颜六色地簇拥在道路中,在最边缘的地面,偶尔会看到被人踩扁的灯笼。
有人连一把伞都买不起,跪在街边,身边躺着无力安葬,只用白布遮挡的爷爷。
她浑身被淋湿,黑发凌乱地黏在脸颊上,泪痕满面。
人们急着回家,没有人会为了她而停下脚步。
忽而,一道浓黑的身影停在了她面前,挡住冰冷的风,一把伞撑在她的头顶。
不是为她而撑,只是恰好帮她挡住了些雨滴。
带来些微不足道的温暖。
一袋银子咣当一声,砸在白玉般的石砖上,在上面留下些划痕。
“随我上华池,伺候小世子。”
小世子拥兵自重,在洛安盘踞下来的事,传遍了洛安每个角落。
但那和他们无关,因为他们的生活没有因此产生任何变化。
可此刻,女孩眼中燃烧出点点火焰,以及对生活的渴望。
……
女孩跪在柔软温暖的地毯上,呆滞地看着前方男子那张秾艳的脸。
他像云荡山巅的雪一样白,像华池宫的玫瑰一样红,他一定是天神最
得意的造物。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也那样温雅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