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道人道:“贫道还有一个徒儿。”
“然后?”田廷和淡漠。
酒道人笑道:“贫道这徒儿,曾经也是一书生。”
田廷和懂了。
书生文人最阴险。
还很记仇。
“你就这么看好他?要知道,这里是长安城。”田廷和看着酒道人,“在长安城,斩杀皇族,他一个少年郎,不知轻重,难道你还不知?”
酒道人轻声道:“少年郎要是不轻狂一两次,怎对得起这段意气风的时光?”
田廷和摇了摇头,“轻狂一次,断送未来大好前程,不值。”
“值不值,你说的不算。”酒道人道。
田廷和冷笑道:“现在,你们的生死,本相说的算。”
“那可不一定。”一道淡笑声远远响起。
“孟天罡…”田廷和脸色微变。
楚休、孟天罡、裴虞仙、莫百草、白须老者等一众人一同走来。
“还活着…”夏青山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四个方向,贫道这个当师父的,最丢人啊。”酒道人呵笑,余光瞥到夏青山,心中不禁一阵宽心,微笑道,“幸好,你来了。”
夏青山脸色再次青,狠狠地瞪了酒道人一眼,心里抑郁至极。
来之前,他曾幻想过,自己可能是那个改变局势的救援;也曾幻想过,无力回天,悲壮赴死…
从未想过,自己来了,然后就结束了。
连剑都还没拔出,别人的剑便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楚休一众人来到近前。
“他是左相田廷和。”裴虞仙低声介绍。
“左相?”楚休眉梢轻挑,想起了古沉沙之前所说的一件事。
那个手拿短棍、名叫陈长生的桀骜少年,曾打的这位左相跪地求饶。
“你认识陈长生?”楚休好奇问道。
田廷和盯着楚休,反问道:“你觉得他如何?”
“挺狂的。”楚休如实说道。
一旁的裴虞仙有些无语,她不认识陈长生,但听到楚休说别人狂,总感觉怪怪的。
田廷和笑了,悠悠道:“他那不叫狂。”
“哦?”楚休眉梢挑起。
田廷和一脸认真地说道:“他是潇洒,是不羁,是本相心目中的真男人。”
“……”
楚休一时无言,同时意识到,那个叫陈长生的,身份只怕不简单。
“陈长生…”
天机老人嘴角泛起几分玩味的笑容。
“帮我给乾皇传一句话,如何?”楚休搀扶起师父酒道人,抬眼看着田廷和。
田廷和脸色正了正,知道皇帝陛下的行动,已完全失败。
“你说。”
其余人尽皆看向楚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