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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老爹跟人打趣的话,她瘪了瘪嘴,穿好衣服,微微弓着腰,小挪着步子,走出了房间,走到了堂屋门
口。
院子里有一颗柳树,柳树下是口水井,一个身穿罗裙的女子正背对着躬身在水池里洗着什么。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小刀眨了眨眼,提了提眉毛,定眼再看,院子就是自家的院子,红砖,高头院门,三个父辈的女性背对着正在洗菜,罗吉星在旁搭台子。刘一刀站在桌子前,手里拿着菜刀,侧着身子正跟其他人闲聊。
“闺女,醒了啊,”刘一刀语气轻快,他收了少儿不宜的话题,转而问女儿“饿不饿?”
“这丫头长得像你。”
“你闺女?都长这么大了?”
“小刀,这时三姑、四姨、二姑,”
姑啊,姨啊,这些称呼并不代表和称呼者有血缘关系,就是同村或者是前后村对女性长辈的敬称,类似于“婶婶”或者是对于陌生人“阿姨”的称呼。
小刀边招呼,边小步挪到了藤椅上坐下,就看着罗吉星一块砖一块砖的垒着,“吉星哥,你这是弄什么。”
罗吉星是罗小叶的表哥,比小叶年长10岁。他与小刀的关系,只能勉强算得上是亲戚。这类亲戚关系一般只有在逢年过节的家族走动上,才能碰个面。
但小刀和吉星见面的次数并不少,也可以说是频繁,因为吉星经常会去天地酒家的餐馆。
“锅台。”罗吉星对小刀腼腆一笑,灰蒙的夜色遮掩不了他两颊的酒窝,“明天人多,一口锅,来不及的。”
他在建筑公司工作,随着公司项
目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工地上风吹日晒,原本就不白的肤色更显得黑黝黝。
小刀明白地点了点头“哦”,就笑眯眯地看着酒窝哥哥垒锅台了。
“你这天不上班?”
“请假了。”
“哦。”小刀觉得不对劲,“你不会是为了我奶奶的六十大寿请得假吧?”亲奶奶过寿也没必要请假回来帮忙,就不必说他三千里远的关系了。
“这几天不忙。”
他的回答等于是承认就是因为奶奶的大寿才请得假,小刀对重情重义的罗吉星多了份好感,心下为耽误人家工作而心感有愧。
刘一刀忙好了手里的活,就去帮罗吉星垒锅台。搬来的砖用完了,两人前后出去找砖,又抱着东拼西凑捡来砖块并肩走了回来。
见自己老爹和罗吉星抢着做累活苦活,小刀就见缝插针地找了些力所能及的活来做,剥剥蒜头,摘摘菜,洗洗菜,洗洗盘子……五六岁的老人矫健地走来走去,她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倒是“步履蹒跚”像个老人。
晚些时候,真没忙可帮的小刀就回了西边房间,坐在上了年纪的书桌旁看看书,做作业。
院子里进进出出,有来招呼的、有来闲聊的、有来帮忙的,人声杂乱交织,好不热闹。好像抓了头猪,猪的鬼哭狼嚎声渐行渐远,不知道被拖去哪里宰杀了。
白天睡饱了,小刀半点困意也没。忙得差不多了,刘一刀才洗净了手,进来照顾自己的病号
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