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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学无止境（第1页）

李福今天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人一直盯着他，可他回头去找，后面一个可疑的人也没有。只看到路旁，墙根边的小乞丐，用希冀的目光看着他，伸着手中的破碗，可怜巴巴的喊：“大爷，赏点儿吧。”“大爷，给口吃的吧。”“大爷，你那里缺下人吗？我啥活儿都能干。”不像是乞丐，他们见谁都是叫大爷，不会一直盯着我一个。难道是梁府的人，知道东家一直没回来，又打起这个铺子的主意了？他低着头边走边想，冷不防从一个拐角处转出来一个人，那人脚步快，两个人撞到起，李福等等退后几步，差点儿跌倒，那人眼疾手快，拉扶住他，惊喜的说：“哎呀，老李，是你呀！我正要去找你呢，走，去我家，有事儿跟你说。”

李福被吓坏了，心想：这人谁啊？我不认识呀？我这是被绑架了吗？

李福被那汉子几乎是单手搂抱着带到一家铺子的后门，被请进厢房，里面只有一桌一椅一床。那汉子关门，回身对李福抱拳道：“李掌柜，方才得罪了。我这里有你东家梁玉安的消息，需要告诉你，我也有一些事想知道，为了防止有人跟踪，才使了一些小手段。”

温哲撤下身上脸上的伪装，露出本来面目，亮出腰牌，自我介绍道：“我叫温哲，我家大人是宣威将军方天亮。”

李福一听，就要下跪，被温哲拦住：“李掌柜，我和梁玉安算是朋友，你今天要是行此大礼，他回来定会骂我。”让李福坐在椅子上，温哲自己坐床上，在心里斟酌一下语句，说：“梁玉安他暂时回不来，路上出了一点意外，现在我们也联系不上他。我们担心他长时间不露面，他的家人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我们想来解决这些困难。我说的这些，没有证据，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温哲看着李福，继续说道：“如果你相信我们，就把梁玉安最在乎的人住哪里告诉我们，如果你不相信我们，我们只能暗中打听。不管你信不信我们，以后遇到困难，都可以来这里，这里的人会帮助你。”

听到铺子前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李福根据脑海里的路线，推断出这里是南市靠近西市的一家铁匠铺，听说这里的铁匠都是退伍老兵。他仔细看了温哲的令牌，说：“我相信方将军，但是你要证明你和方将军的关系。”

温哲想了想，说：“证明这个很简单，明天我要陪将军去一趟梁府，会从四方杂货铺门前经过。”

李福站起来，鼓足勇气问出心中的猜测：“温将军，我们东家，不在了，是吧？”

“我们不能确定，因为没有找到他的……人。”温哲想尽量委婉，好不容易才找到认为合适的词，他在心里补充一句：没找到尸体，只能算失踪，说不准那一天他就回来了呢？！

李福的心稍微放下一点儿，他担心的问：“梁府知不知道？”

“明天我们去府里找梁老爷，梁府的人就知道了。或许他们已经知道，梁玉安半路和我们分开，游山玩水去了。”他看李福担忧的模样，补充道：“我们去梁府，提到梁玉安，也是问他回来没有，将军对他很是赏识，准备招入麾下。”

听温哲后面的话，李福就明白了，保证会照看好梁玉安的铺面，并愿意接受方将军的监察。温哲嘱咐他：不可将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外泄，也不能透露与方将军搭上了线。还告诉他，明日确认过他的身份后，不用等他们回来，直接把余下的消息送过来。他们的人要核实，调查，建立安全、合适的联系通道。

李福一一答应。他心里已经相信了面前的人是方将军的属下，但是常年商场上的经历，让他坚持要再确认过，才能透露茹娘和玉婉的消息。况且能近距离看到大梁人心中的军神，想想心里还有些激动。

张小年和于飞手里有梁玉安留下的说明文书，顺利的拿到雇佣尾款，结束了这次将近半年的委托。他们找到在戏楼听戏的方天亮，与他做个临行告别，顺便把心中想出的保护照顾梁玉安家人的主意说出来，让方天亮做个参考。

他们的想法，就是利用方天亮的身份地位，明着保护他们。张小年和于飞去梁府时，已经告诉梁文渊方天亮非常赏识梁玉安，有留他在身边的打算，但是梁玉安说再考虑考虑。现在方天亮成天在京城晃悠，与梁文渊来次巧遇，拉着吃饭，故意再提梁玉安，使劲儿夸他，再说要见他家人的事儿，准成。

张小年和于飞走后，方天亮仔细琢磨他们说的主意，越想越觉得可行，而且明着说比暗地里安排更妥当，没有后患。大梁百姓背地里叫自己军神，趁着尚未被赶下台，用这名声来做些事吧！这些江湖上的人，心里弯弯绕就是多。嗯？这不正是兵法中的声东击西吗？！哈哈，没想到，我堂堂一个将军，竟不如一个草莽！学无止境啊！

次日，方天亮带着一小队亲卫，避开南市的热闹大街，从背街小巷，经过四方杂货铺门口，走进梁府。梁文渊带着几位夫人和儿子早早等在大门口，看到他们过来，梁文渊快步迎上去。

梁文渊头一天收到方天亮的拜帖，问了门房好几遍，又把拜帖看了又看，才相信是真的：被称为战神的方将军要到他家里来！梁文渊让人把妻儿统统叫来，严厉嘱咐他们明天要循规蹈矩，不要让方将军看了笑话。大夫人心里想：不出来就闹不出笑话，明儿除了几个成年的公子，其他人都老实待自个儿院子里。最好就自己的两个儿子出来见客，别的都不要来！没办法啊，那几个也大了。哼哼，要是她们的儿子被方黑子看中，带去军中，也是好事。听说去年老爷有安排人去南方，不过没见人回来，应该是死在南边了吧。哼，老爷当初还问我，要不要送玉龙、玉坤去，家里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要去吃那个苦，受那份罪呢？玉和、玉川他们几个的娘也都不是傻的，不知道老爷找的哪家的小子去的，白白送了性命，明儿问清楚，让人送份体恤过去。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心中也都打着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