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此时听的云山雾罩的,不明所以。
赵澄看着红玉困惑的样子,觉得有趣,便又得意的哼起小曲,“我是隔壁的泰山抓住爱情的藤蔓听我说嗷~嗷~嗷~”
红玉更懵了……
雪雁一直跟在黛玉身后,自然也听到了绮霰斋内的声音。她心中愤愤不平,直到赵澄走后,才骂道:“宝二爷好生不要面皮,恁小的年纪,竟然……竟然……”雪雁实在说不出口。
林黛玉并不答话,只紧紧抿着嘴,听到雪雁叙说宝玉的不是,终于停下脚步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一手捂住心口,另一只手倚在墙上。
雪雁登时唬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黛玉。只见姑娘脸色惨白,心中不忍,只得又不停地安慰道:“姑娘不要将这事放在心上,这府里哪个爷们儿不贪花好色,似宝玉这般的大家子,身边有一两个得用的丫鬟,也属平常。”
林黛玉手抚胸口,喘着气,摇摇头,道:“他只比我大了一岁,就这般……”说着嘴角又溢出了鲜血。
雪雁害怕,急忙上前用帕子擦了,然后扶着林黛玉一步步缓缓回到碧纱橱。
主仆二人挪蹭到碧纱橱,黛玉径直躺下,不再言语一声。雪雁心中明白姑娘此刻定是伤心欲绝。
紫鹃见状,急切问道:“雪雁,方才究竟生了何事?为何小姐会如此伤心?”
雪雁犹豫了片刻,便想将方才所闻之事告诉紫鹃。
“雪雁,莫要再提”林黛玉疾言厉色,看向雪雁,示意雪雁闭嘴。
紫鹃闻言,心中也是一惊,究竟何事竟然连她也要瞒了。
雪雁知道林黛玉眼里不揉沙子,若是自己不听她的吩咐,事后肯定有惩罚,便闭口不再提及。
紫鹃想起今日赵澄带着红玉来寻宝玉的事儿,后来见澄哥儿去了小花园,应该与姑娘见面了。
姑娘因何这般伤心,澄哥儿八成知晓,紫鹃存了心思明日去寻澄哥儿问个明白。
夜深了,碧纱橱内一片寂静,黛玉独自卧在床前,望着窗外那轮明月,眼中默默垂泪。
那边心满意足的贾宝玉蹦蹦跳跳地自绮霰斋返回绛芸轩。
袭人扶着秋纹缀在宝玉身后,道:“这几日你也不用当值了,我说你染了风寒,身子不爽利,你且好好将养几日”
秋纹红着脸,道:“多谢姐姐成全,来日……来日若姐姐也求个缘法,妹妹定会成就姐姐的好事……”
“你我姐妹一场,无须这般客套,若你我都得了太太应承,那便是照着一辈子来处,千万别外道了。”袭人说道。
秋纹还想谢过袭人,却不小心弄到痛处,“嘶”的一声。
毕竟黄花闺女,袭人红着脸问道:“果真这般痛吗?”
秋纹闻言,却媚眼一挑,悄悄道:“痛是痛了,可却也另有滋味,不可说,不可说啊”,秋纹说的满面春色。
眼瞅着袭人也羞赧起来,便打趣道:“姐姐若想知道,自己去寻了二爷便是。”
“呸,你个狐媚子,少胡吣”袭人在旁边暗啐一口。
主仆三人就这般一前两后的回到绛芸轩,袭人也不再搀扶秋纹,由着她自己回到床上休息,不必多提。
暖阁榻上,袭人辗转反侧,盘点今日得失,虽宝玉和秋纹成了好事,但也无须担心。
宝玉心思单纯,好拿捏,那秋纹虽然跋扈嚣张,但也是个好摆弄的,特别是丫鬟爬了少主子的床,若此事声张出去,秋纹万万落不得好,也由不得她不听话。
想到这般下来,日后宝玉想要成就好事,还需自己帮衬,那自己的地位也愈稳健。
只差日后寻了机会,让二爷全了纳妾之礼,前途便可定了。
念及此处,袭人渐入梦乡。
绮霰斋风波就此打住,但蝴蝶扇动的翅膀,终会刮起影响命运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