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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贾蔷自嫂嫂处逃出,无缘无故被叔叔一通排场,心中委屈不已,独自一人走在会芳园中,恰好遇到了贾蓉。
贾蓉见贾蔷面上戚戚然,忙问其故。贾蔷不好明说,只道是没看护好秦钟,所以被责骂。
贾蓉心中疑惑,他深知父亲贾珍的为人,又岂会为了自己一个小舅子而劳师动众的责骂自家人?
见贾蔷言辞闪烁,便知其中必有隐情,央求贾蔷告诉他事情经过。
贾蔷早就听见过风言风语,心下也可怜这堂哥绿乌龟当得窝囊,便将贾珍急匆匆责问自己的事告诉了贾蓉,说的很隐晦,只知道现下贾珍还在贾蓉婚房内。
贾蓉心下一思忖,便妒火中烧,此时说不得正拉着他媳妇颠鸾倒凤。
他知晓父亲觊觎媳妇很久,却并不知道他尚未得手,只道父亲时常光顾自己的结妻子,如今又来白日宣淫,真是岂有此理!
他心中狂怒不已,可一想到贾珍的威势,便又偃旗息鼓,生怕惹祸上身,委屈不已。
贾蔷早知堂兄窝囊,知晓他不敢反抗,嘴角闪过一抹讥讽之色,上前道:“哥哥不妨寻个丫鬟媳妇的,出出火气?”
贾蓉听闻,不由意动,想起此时父亲可能正在秦氏身上肆意施为,小衣竟可耻的……紧了
盯着贾蓉的神色变化,贾蔷心中讥讽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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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贾府族学归来后,金荣面容忿忿。
母亲胡氏疑惑,便询问金荣为何,金荣便将学堂之事与母亲细细道来。
只听闻儿子因撞破秦钟与香怜之事被打,又被强迫向那秦钟道歉,胡氏心中很是不平。
胡氏思忖片刻,却也明白,在贾府之中,他们母子二人乃是寄人篱下,不可轻易得罪。
“儿啊,你且忍耐些。”胡氏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能到贾府族学里读书,已是你莫大的福气。你父亲早逝,家里又无甚积蓄,你能得此既能读书上进又能免费吃食的机会,已是不易,若非如此,家里如何能负担的下你的挑费。”
金荣心中虽是不甘,但见母亲如此说,也只好点头应承,将满腔的怨气暂且压下。
过得几日,金荣的姑姑璜大奶奶恰好来看金荣母子。
这日见到侄子金荣脸上旧伤未去,便问来由。
胡氏不疑有他,便据实以告。
这璜大奶奶自认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听闻侄子在贾府受了欺负,顿时火冒三丈,誓要为侄儿讨个公道。
“岂有此理!都是贾家亲戚,谁也不比谁金贵,不能就这么任人欺辱!”璜大奶奶一拍桌子,怒道,“我定要去东府找蓉大奶奶评理去!”
金荣母子见姑姑如此义愤填膺,心中虽感欣慰,却也担忧她此举会惹出更大的麻烦,胡氏更是不住的劝慰。
然而璜大奶奶性子已定,两人也只好随她去了。
璜大奶奶当即怒气冲冲地来到东府,却被告知秦可卿近日身体欠安,正在病中。她心中一惊,暗道这秦可卿在东府地位非同一般,如今又生了病,自己若是此时去找她麻烦,岂不是自讨没趣?
然而璜大奶奶毕竟还要个脸子,心中不平之气难消,便决定先去找尤氏打听一番。
尤氏见璜大奶奶来访,忙将她迎入内室,又命丫鬟上了茶点。
“秦可卿的病可严重?”璜大奶奶开门见山地问道。
尤氏叹了口气,摇头道:“可不是么?她这病来得突然,整日里茶饭不思,人也瘦了一圈。”
尤氏顿了顿,道:“昨日里,秦氏父亲遣人上门,叙说秦钟挨了打,要秦氏评理,这秦氏听完便命人打听了一番,说有个附学来的欺侮了她弟弟,还说了些不三不四的”
顿了顿,继续道:“秦氏既生气族学里那群狐朋狗友搬弄是非,又生气她兄弟不上心读书,只顾着胡闹,这一来便病了,已好几日不曾露面了。”
想要来找秦氏评理的璜大奶奶,登时将方才在金荣母子处的盛气凌人丢到爪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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