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要我看就是轰,陛下那句诗是怎么念的来着?大炮开兮,轰……”
“咳,”张顺恭打断了徐英吟诗,“官家那边的意思是攻城时尽量少杀人。”
“哦……那也得轰!你们那儿不好轰,我这儿没事啊。这几天叫我们吓得,港口几乎都没人了。”
一众人面面相觑。
“这……倒也是个办法。有徐将军那儿声东击西,想来会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
“不如我们直接借徐将军的船从港口入城怎么样?”
“不行,徐将军这次带的船都太大,士卒下船恐怕费劲……”
“嗐,我也没那么多船能载这么多人啊!”
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外边卫兵又传来消息:“报!汤都来使!”
于是众人又一次面面相觑。
“叫进来吧。”
“呃,将军……”
“怎么了?直接叫进来就是,这还有什么难处不成?”
“……是。”
那使者刚掀帘进来,帐中众人就齐齐变了脸色。
“呕……”
“哕……”
“什么个味儿啊……”
也就徐英情况还好一些。他的眼神很快落在了使者手中的木盒上。
“出去说出去说,这大帐不能要了!”
张氏兄弟忍不了了,把使者赶了出去,自已也走到外面,使劲呼吸着新鲜空气。
顺便一人把那个卫兵踹了一脚。
“不会说话啊!”
卫兵委委屈屈地挨了这两脚,也不敢回嘴。
徐英的注意力仍在那个使者身上。异味的来源显然就是对方手中捧的那个木盒,然而他却面不改色,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说真的意志过人。
“你是汤都人?你家大王派你来是有何事啊?”
“外臣来此,并非国王旨意。”
他一开口,竟是流利的大宋雅言。
一边说着,他将那木盒打开。刚一开盒,本就弥漫的恶臭变得更加浓郁,本来还在呼吸新鲜空气的众人顿时被呛得差点没了下气。
“前任汤都国王因为倒行逆施,已被斩杀,如今新王即位,希望能与上国继续友好关系,和平通商。”
张顺恭强忍着将这盒武器摔到一边的冲动,使劲睁着被熏到睁不开的眼睛,但怎么也辨认不出来木盒里这颗头颅究竟是不是属于那个汤都国王。
他根本没见过啊!
“徐将军,这……”
徐英之前见过汤都国王,然而他也认不出来。
这颗头已经烂得毫无人形,这位老海寇却没学过识骨辨人的本领,这让他怎么认?
不过这颗头颅究竟属于谁,其实也并不重要。
“即使这真是汤都国王,也死了起码七八天了……我看不是他倒行逆施,而是你们这个新国王为了出兵才篡位,如今又想将罪责都推到那旧王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