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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雨险情（第1页）

易卜和堂哥易园将满满一拖拉机砖块送到工地。

易园心里乐呵呵，以为装车多装了二十块砖。可是，到了工地核对数量，却少了二十块砖。

心里疑惑，不知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对易卜说：

“明明白白一垛砖是二百五十块呀！”

“怎么能少呢？”

“砖窑厂的库管还多给了五块砖呀？”

“还去别的砖垛。。。。。。”

疑惑的心情动起拖拉机，将拖拉机倒出工地，文质彬彬的老人关了大铁门。易卜飞身上了车厢里，坐在车厢里几块木板上。

咚咚的声音，易园将拖拉机开到了一条街道，紧靠路边停下。回头给易卜说：

“我去哪边，你看着拖拉机！”

易卜“嗯！”一声。

目送易园向菜市场去了。

易卜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却听到肚子咕咕叫。

想起早上，出门时，母亲带给的黑馍。

从衣兜里掏出来，啃着黑馍勾起遐思：想起，上中学时，打饭排起长龙似的队列；打水排起长龙似的队列；洗碗排起长龙似的队列；维持队列的教导主任拘谨、严肃的脸颊；窗口端饭时高高擎起的饭碗却倾倒同学头顶上的喊叫声；打骂声；洗碗时水龙头下面一个个簇拥的搪瓷碗的撞击声；还有后勤水管追打学生的声音。

又瞧瞧眼前的黑馍，心想：学生生活艰难，啃黑馍；学习压力大；可是，体力劳动更艰难，今天又啃黑馍。。。。。。

正在遐思，黑馍不知不觉吃完了。可是，肚子却不争气，还不情愿地出叫喊声。

抬头时，远远瞧见易园从菜市场里走来。一边走，一边吐痰，一只手掌摩挲鼓鼓的肚皮上。又抬起手揩拭嘴角红色的辣椒痕迹。

易卜心里明白，他已吃过饭了。

易园来到车前，大声给易卜说：

“这会儿砖窑厂人少，咋们再拉一车。”

易卜又“嗯！”一声，又听见：

“易卜，你拿摇把，启动一下拖拉机！”

易卜惊诧说：

“我不会，没弄过。”

“你试一下！”

易卜从车厢里拿起摇把，走到拖拉机的柴油机跟前，将摇把插入洞口，用劲摇起。听见启动的声音咚咚两声，又停了下来。

易园见易卜劲量不足，启动不了。走到拖拉机跟前说：

“我来！”

见他鼓足干劲，一下子把摇臂摔得飞快，听见柴油机咚咚咚一连串的响声。拖拉机动起来。声音回荡街道上空。

拖拉机又上路了，易卜听不见肚子饥饿的叫声，却感觉到肚子里的空虚。又想起，母亲的叮嘱：

“按时吃饭！”

却事与愿违，忍着饥饿向砖窑厂扑去。。。。。。

天空逐渐出现一团浓烈的黑云，遮蔽了阳光。一会儿，阴沉下来，易园把拖拉机开得飞快，朔风呼呼地刮起来，又听见易园的声音，伴着拖拉机的声音，高声说：

“易卜，今儿去不成砖窑厂了，一会儿要下雨了。”

易园一边说，拖拉机向回家的一个岔路口开去。

易卜知道，天下雨，拖拉机就回不去村子里。因为村子都是土路。土路的泥泞车轮会打滑。拖拉机经常会陷倒禾田里，有时要组织全村人去推回家。

即将下雨，易园掉头开着拖拉机向回赶。拖拉机咚咚的声音携着柴油机烟筒的黑烟袅袅升向阴沉的天空。

拖拉机的度飞快，远远看见即将到袁家村时，雨滴戚戚沥沥落下。

雨滴越来越大，易园停下了拖拉机，一边给易卜说：

“易卜，快去袁家村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