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干农活的张家人陆陆续续归来。
苏婉看着张家一屋子人,男人都坐在炕上,喝着茶解乏。
女人忙活着做饭,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
苏婉被单独安排坐在靠门口的一个角落。
周围的家具摆设十分破旧,土炕的一端还放了一个破旧大木箱。中间有一张八仙桌,那桌子用一块黑色的补丁布料盖着,舍不得让一家子人用。
苏婉寻思,这张八仙桌和边上的两张太师椅应该是张家最值钱的物件了。
虽说是四间正房,但是却十分狭小。人呆在里面感觉十分压抑。
炕上的男人都灰头土脸,裤腿上还带着泥巴,排在地上的鞋都是泥沙,一看就是刚在地里干活回来。
上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一身黑色的大褂,脖子里搭着一条毛巾,面容苍老,嘴里叼着旱烟吧嗒吧嗒的抽着。
劣质的旱烟熏的苏婉直流泪,小毛球说:“抽烟的是张老爷子,张家的大家长张文信”
张老爷子的右手边上是今天打骂苏婉的老太太,小毛球接着说:“老太太是张爷子的妻子,张刘氏”
苏婉问:“小团子,老爷子的左手边是谁?”
小毛球回答道“那是张老爷子的长子张万兴。”
苏婉看了看张万兴,一张圆脸上一幅流里流气的表情,穿的倒是人模人样,一身浅蓝色的衣衫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像个农夫,倒像个掌柜,只是那贼眉鼠眼的眼神看着令人恶心。
“靠着张老太
的是次子张万旺”小毛球的声音又响起。
张万旺一幅老实巴交的国字脸面相,整个人灰头土脸,一看就是从地里刚干农活回来,他虽然浑身泥土,却带着农家人的质朴。
“三子张万发是给县里的一家点心铺做上门女婿,平时不回来,只有过年过节回来。坐在老大张万兴边上的男人是老三张万达,也就是张婉婉的父亲。”
苏婉望着便宜父亲,男人一身泥污,背有些佝偻,整个人也十分消瘦。
“坐在矮桌上那个穿红色衣衫的女人是老大张万兴的媳妇张王氏,穿青色衣衫的是老二媳妇张于氏,穿蓝色衣衫的是张婉婉的母亲张宋氏”
老大媳妇手上带着银镯,面容保养的还算娇好,那身段略显丰腴却突兀有致。
老二媳妇虽然略显年纪但脸色尚可,看上去还算健康。
苏婉望着张婉婉的母亲,女人瘦消、孱弱身形单薄、脸色苍白,有些过劳贫血的征兆。
小毛球继续说着“老大三个孩子,
大儿子张家鹏16岁已经是童生,
次女张清清14岁,
三子张家程10岁。
老二三个孩子,
大儿子张家万12岁,
次子张家理9岁,
三女张扬扬7岁。”
小毛球停顿一下“张婉婉的父亲三个孩子。
大女儿张婉婉13岁,
二女儿张兮兮9岁,
三女儿张茹茹5岁。”
苏婉点头。
一群人坐在桌前等着开饭,就见三个女人陆陆续续将饭摆放在大家面前。
一碗稀的
像刷锅水般的米粥,一个硬邦邦的窝头,还有一碗黑乎乎的咸菜疙瘩和一碗辣椒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