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知意。
这个名字,得来应该也不容易。
“就是因为这个名字,才成了今日的局面。”知意嘴角有些自嘲般的苦涩。
主子的偏爱,反而成了欺负自己的利刃,一刀一刀的捅向自己,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好在熬出来了。”高舒颜安慰她。
知意将头微微抬起,“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日,所以忍得也不算辛苦。”
高舒颜点了点头,“你是个聪明人。”
听雪和闻风走了,画梅又是个墙头草的性子,往后宫女里,再也没人能挡住她了。
知意瞥见了桌上的锦盒,“姑姑深得皇后娘娘喜爱。”
高舒颜摇了摇头,如实道,“我并不想出头。”
“的确,宫中自保才是王道,毕竟在宫里,比的不是谁爬得高,而是谁活得久。”
二人相视一笑,在这点上很容易达成共识。
正聊得起劲儿,敲门声骤起。
高舒颜起身开门,看见一个小内侍站在门外。
小内侍忠子匆匆像她行礼,而后探头对里面坐着的知意道,“知意姐姐,叫小的好找!你家里出事了!”
知意闻言‘呼’的起身,神色紧张。
忠子说话利索,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
知意的母亲病重。
这事不算难,难的是老人家的处境。
知意的母亲是不得宠的妾室,知意进宫本也是想为母亲做个靠山,不想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府里竟将母亲的病拖成了痨病!
看着面色苍白、满脸愤恨的知意,高舒颜心里也不太好受。
覆上她的冰凉的手,高舒颜轻声道,“眼下先给老人家治病为要。”
“痨病不好治,家里既然都能想办法将消息递到宫里来,就说明他们不愿意出这个银子,只能靠我自己,可一来能治这病的郎中不好找,二来即便找到了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她虽进宫多年,又早早的成了皇后宫中的一等宫女,可她从不欺压小宫女和小内侍,拒绝他们的孝敬,光凭她的月例银子,如何能够!
“这也不算难,你等一等。”
高舒颜说完,找来笔墨纸砚,休书一封,给了忠子,道,“麻烦你想法子帮我把这封信送到高府。”
说完掏出一块碎银放在忠子手上。
忠子赶忙起身推脱,“姑姑莫要这样,知意姐姐对我们一向照顾有加,为她做点事是应该的。”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放心,我已经给我大哥去了书信,他走南闯北见识广、认识的人也多,一定能帮你找到合适的郎中的。”
“至于银子你也不必担心,”高舒颜一拍胸脯,“我可是首辅的嫡女啊!我有的是银子!”
知意满眼含泪,“姑姑,我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