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见着情况不对,连忙上来把周韵从江律身边拖走。
周韵不肯走,护工就架着她的胳膊,把她带到病床上,另外一个护工手疾眼快拿束缚带把周韵给捆起来。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医护人员也匆忙赶过来。
周韵刚才一怒之下蹭掉了针管,血液回流,从她白皙的手背上流出来,护士连忙为她止血,又给她重新打了吊瓶跟镇静剂,一针镇静剂下去,周韵整个人都冷静下来,像是个破布娃娃一样毫无生息地躺在病床上,只安静地躺着。
江律惊魂未定,直到护士过来询问他怎么样了,他才感觉到像是活过来一样。
他摆手,摇头说自己没事。
这病房他是一时半刻也待不下去了,交代护工几句,就落荒而逃了。
他害怕看到疯的周韵,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地方去,最终还是决定回枫南居。
回到枫南居,他蹲在门口抽烟。
他的烟瘾犯了,嘴里没味道,他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咬着黄色的烟嘴,点了火,烟雾是深棕色的,味道呛人,但身上的不适感都被尼古丁给压下去了。
管家看到江律抽烟,放下浇花用的水壶,欲言又止,“先生不让您抽烟。”
江律不怕管家,“竞川又不在这里。”
管家心说我又不瞎。
江律叼着烟,从里面捡起来一支,递给管家,“陈伯,你也抽一支。”
管家接过烟,光是闻到烟的味道,他就被呛到了,咳了好一阵,“这是什么破烟。”
江律吞云吐雾,闷闷地说:“就杂牌货。”
管家心疼江律,说:“您跟了先生那么多年了,好歹抽点好烟,这种烟抽多了,肺都得烂掉。”
烟都燃烧到烟屁股了,江律才不舍将烟掐了,没跟管家解释什么,“就抽这一支,不会烂掉的。”
“滋啦”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别墅门口,车窗缓缓摇下来,露出傅竞川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傅竞川的眼神阴鸷,正一错不错地瞧着他。
江律心底虚,估计傅竞川今晚又多了一个能折腾他的理由了,早知道就不贪嘴抽烟了。
他把烟头欲盖弥彰地藏在门口的盆栽里,装作无事生的样子。
傅竞川从车上下来,看着他,“肺不想要了?”
两年前,江律在地下拳场打擂台赛,那条命险些救不回来。
跟他打擂台赛的拳手是其他岛的武士,出招狠毒,在现无法打赢江律后,心生毒计,拔下头上的簪,看着是跟簪,实际却内有乾坤,拨下机关,簪子的底部猛地弹出一把刀。变故只生在瞬息之间,他将刀刺入江律的肺部,猩红色的鲜血在地上流淌着,像是一滩的血河。
江律奄奄一息,被送往医院,当时医生都下病危通知书了,但江律还是奇迹般活了,代价就是被割掉一部分的肺。
他现在肺泡数量减少,也容易呼吸困难,在复查的时候,医生嘱咐过江律得戒烟。
傅竞川知道江律是个老烟枪,就对江律下了死命令,要是他还敢抽烟,就会狠狠“管教他”。
江律都出来混了好几年了,他心情不好,或者碰到什么事儿,就喜欢抽支烟缓解一下情绪。
他很难戒烟,平时总会背着傅竞川抽几口,买的烟还都是廉价的三无产品,显然是不把命当成一回事。
江律摇了摇头,目光平静,“没有。”
他小声补充:“我就抽了一支,没多抽。”
傅竞川绝不容许江律拿命开玩笑,他拧着眉,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江律的解释给听进去,“一支也不行,把烟拿来。”
江律磨蹭了会儿,才把烟上缴到傅竞川手里,“给。”
“打火机。”傅竞川伸手,江律慢吞吞地将塑料打火机放到他掌心里,打火机是小卖店里一块钱一把的,上面还印着商家的广告以及电话,他看也没看,就丢给管家,让管家拿去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