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的额头烧得厉害,他的很晕、很沉,像是快要撑不住了,“你想要干什么……”
傅竞川笑得有几分骇人,他掐着男人的下颔,把掌腹的猩血都蹭到男人的嘴里,“既然你不想吃药,那我们就来做点别的事情。”
江律的胃部绞痛,他睁着眼睛,视线却是难以聚焦的,像是被摔碎的摄像头一样,“我不要,你放开我。”
傅竞川盯着他,“不听话的孩子,就得受惩罚。”
江律烧得神志不清,他的双腕,被傅竞川用皮带捆了起来,固定在头顶,他想要挣扎,却也没有力气了。
深更半夜,毫无预兆地下起雨了。
密集的雨珠,像是蒙住了人的视线。窗外的远山都变得朦胧、且不真切;路灯突明突暗,似乎马上就要漏电了;丑陋的线虫不停地蠕动着,出了微小的声音,但都被瓢泼的雨声给盖住了。
傅竞川下手狠,把人折腾得奄奄一息,他才停了手。
他垂下眼,与身下的男人对视一眼,又用手臂撑起身体,走到茶几上,拿了一只新的骨瓷杯,走到饮水机旁,重新接了杯四十度左右的温水。
他端起骨瓷杯,将药片递到男人的嘴边,声音里分辨不出喜怒,“张嘴。”
江律全身都都很疼,特别是手腕的位置,都被磨破皮了,他将手臂放下来,要去拿杯子,却被傅竞川厉声喝止了。
“别乱动。”傅竞川语气强势,不容置喙。
江律的手臂僵硬在半空中,过了一会儿,又缓缓地垂了下来。
他张开苍白的嘴唇,用舌头,卷起傅竞川掌腹的药片,又混着温水,将药片吞了进去。大概是因为他长时间没有进食,胃里就犯起恶心,药片刚吞下去没多久,他张开嘴,把药片以及水,全部都吐在了地上,有些还溅到了傅竞川的裤脚。
傅竞川语气很重,“你就非得这样气我吗?”
江律被傅竞川的语气给吓到了,可他还是倔强地仰着头,眼角迅红了。他的胃里很不舒服,他弯着腰,趴在床的边缘,张开嘴,又开始往地上吐着东西,但他的胃都是空的,只能吐出来一部分的水,还是他刚才喝进去的。
傅竞川的眉头不着痕迹地拧了一下,他可能下手太狠了。
◇第54章我就放你出去
傅竞川站在窗前,叼着烟嘴。
天快要亮了,远处的霓虹熄灭了,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泥土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体壁坚硬的黑褐色土椿,全都飞出地面,聚集在窗缝的位置,像是想要挤进屋里,有几只体型较小的土椿,顺着窗缝的罅隙,涌了进来,一股恶臭味直呛鼻尖,傅竞川微蹙眉头,他有洁癖,讨厌这些浑身腥的甲壳类动物。
他碾灭了烟头,让佣人来处理土椿,又转过身,走进了卧室。
江律躺在床上,腰腹间,遮着条小毯子。
他走过去,摸了下江律的额头,太烫了,就像是烧透的铁浆一样烫。
江律烧了好几天,身体逐渐消瘦,身上的温度却是越来越高了。
奥罗拉来了几次,给江律打针了,可还是无济于事,最好还是赶紧把江律送去医院治疗。
他没有耽搁时间,立刻送江律去了医院。
急诊大楼里一片噪杂声。医院的便携救护床的脚轮在地面快地滑动着,出了一声声急促的、刺耳的声音;病人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叫声与哭喊声,似乎能穿透了耳膜;病人家属的哭泣声、说话声,像是夏日的蝉一样聒噪,扰得人心烦意乱。
急诊大楼的医生、护士全都忙得脚不沾地,没有人注意到送诊的傅竞川。
傅竞川心里烦躁,让陈宝生去找副院长。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副院长就匆忙从办公室里跑出来了,气喘吁吁的。副院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了,能让他一口气跑了那么远,也只有傅竞川了。
副院长先是礼貌性地跟傅竞川打招呼,又快地切入主题,得知是病人高烧不退,立刻安排如血常规、肺部cT、心脏彩、血培养等各项检查。
副院长说:“您放心好了,感染科、呼吸内科的专家全都候着,病人肯定很快就能退烧的。”
傅竞川没抬头,很敷衍地应了一声。
副院长怕傅竞川待不习惯,又说:“检查需要一段时间,您可以先来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