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神通站在那里没有动。
书房里的光线昏暗,从窗边透出的一点余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恐怖。
“……我不愿意。”
邓神通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四个字。
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脸色都变得苍白了数分。
邓远伯听到邓神通的话,目光深邃地望着他。
邓远伯的脸上没有露出惊讶,似乎早已预料到邓神通会有这样的反应。
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在家族的大事上,邓神通又一次忤逆了他。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书房中突然响起,吓得外面的侍女都缩了下脖子。
邓神通被扇得跌倒在地上,长披散下来遮住了面容,看着十分狼狈。
邓远伯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这巴掌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邓神通那张漂亮白皙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他说过,会亲自摧毁一切邓神通成为邓家完美继承人的阻碍。
“你是我亲手带大的,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一眼就能清楚。”
邓远伯的目光锐利如刀刃,毫不留情地一寸寸割开邓神通的伤口:
“你觉得我会看不出来你和那个姓张的小子有什么?”
“你在国外读书,观念开放我不管你,玩玩就算了。你居然还当真了?”
邓神通捂着脸看向邓远伯,他的嘴角缓缓渗出一丝鲜血,眼里却带着一股艳丽的倔强。
邓远伯看着他的样子冷笑了一声。
“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服气?你不服气又能怎么样。”
邓远伯的目光一凛,语气低沉地说道:
“邓神通,你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你的富有、权利、才华全都是邓家给的,你就算死,也得死在邓家,明白吗?”
邓神通仍旧固执地一言不。
他像是一支在风雪中徒劳挣扎的花那样,维持着脆弱的尊严,哪怕是折断。
邓远伯微笑着拍了拍邓神通苍白的脸颊。
“我知道,年轻人嘛,会因为你的脸喜欢你,这样的喜欢能有多深厚呢?你不会以为这就是爱吧。”
邓远伯重新坐回椅子上,他把玩起那串串珠,沉默了一阵后,突然叹息一声。
“神通啊,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不是坚持就会有结果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高傲的年轻人狼狈的模样,那双总是带着老谋深算笑意的眼睛微微眯起:
“张奕,天海市金湾区人,出生于2o25年,今年26岁……我没说错吧?你猜我还知道他的多少信息?”
邓神通猛地抬头,他的眼神终于闪过一丝慌乱,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要做什么?!”
“终于有反应了?看来你是真的在乎他。”邓远伯看向邓神通的目光又是了然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