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我们禅院家怎么会有这样的杂种。】
【居然一点咒力都没有么,这简直就是诅咒。】
【我看是家族的耻辱才对吧。】
禅院甚尔对四周莫名熟悉的冷嘲热讽置若罔闻,他低头看了看下半身属于孩童的小短腿,似乎有种说不出的茫然与荒诞感,一时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属于他的所有的记忆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变得模糊又混乱起来。
“喂。”
陌生女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落在了这如同流动的电影画面般很不真实的空间,而在院落中央被众人指指点点的孩童却仿佛没有听见,依旧采取谁也不搭理的态度。
直到她喊出:“伏……甚尔君。”
男孩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坐在沿廊边的女孩似乎和他一般年纪,穿着浅色的衣裙,却是白金瞳,精致的像个娃娃。
禅院甚尔皱了皱眉,脑海里并无关于这个女孩的印象。虽然他也不在乎禅院家的任何人,但这样的长相,哪怕见过一眼,也多少会留下些痕迹。
女孩并不在意他眼底的冷漠,反而笑眯眯地说:“他们很吵吧。”
“你要不要,”那张天真无暇的脸上,露出了像是要恶作剧一样不怀好意的笑容,“把他们都杀了。”她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虽然是在梦里,但噩梦也是会反馈给身体的,明早绝对上吐下泻,起码要好几天。”
“你要试试吗?”
“梦里?”禅院甚尔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接着冷淡地问道,“你又是谁?”
“我啊,我是来给你送好梦的梦之精灵呀。”小女孩跳下沿廊,两三步来到他面前,“但是你的那些喜好……我总不能送你一场春梦吧。”
禅院甚尔:“……”
“喂喂,不要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我啊!”
禅院甚尔斜睨她:“疯子。”
“……”
女孩气鼓鼓地扯了扯他的脸:“真是的,五六岁的性格居然也这么恶劣!”
禅院甚尔抬手就要拍开她,才有所动作,却听到对方轻轻说了一句“不要动哦”,身体便像灌了水泥一般彻底无法动弹。他沉下脸,幽绿的眼眸中泛着深深的戒备和冷意。
“伏黑甚尔,没有咒力的你……”不明身份的女孩却柔柔地笑着,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和色一样白的羽睫下,金灿灿的眼眸像是纳入了整个宇宙般浩瀚,盛着无尽的温柔和祝愿。
又像是缥缈深远的不可触之物,有着无法企及的距离。
“是另一种奇迹啊。”在她笃定口吻里,带着一丝彼此相识的熟稔。
“哎,算了。既然要好梦,还是远离些打打杀杀吧。”仿佛没看见他眼底的嘲意,她挥了挥手,像器械一样无意义地重复着动作的脸孔,用腐朽的旧约束缚着灵魂的古旧建筑,所有的一些都在须臾间化作尘烟散尽。
她牵着他的一只手,在下一个瞬间,落进世间万象皆为一色的银白。
“我把自己的‘房子’,借你参观参观哦。”
皑皑白雪覆盖在目光所及的所有山岭,在这片无边无际的纯净无暇中,他们只是渺茫天地间最微小的尘埃,再也没有任何困扰人心的东西。
这怎么不算一场好梦呢。
……??
果然,多出来的那杯酒就不该喝……
夏知眠的神情由呆滞逐渐转为痛苦,身体向后一倒又重回被窝里,她捂着头纠结于到底要不要起床,起来之后又该怎么面对。直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第二次提示音,她才放下乱糟糟的思绪。
夏知眠摸过手机看了看,是两条讯息,一条是来自星野香织合理又犀利地吐槽:
“又翘班了啊,知眠酱。”
一条则是天内理子的:
“小夏姐今天不过来店里嘛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