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看要不了多久帝君就会让般少君来我军中了。”大欵笑道。
“大欵将军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看重过人的哦!”柏亮也笑着附和道。
一众同学们听了也都很兴奋,纷纷七嘴八舌地向般祝贺。
柏亮招手叫来倍伐道:“倍伐少君,颛顼少君,你二人来,跟我回城里去见帝君大人。”
轩辕之丘的小使来到了小颢,带来了嫘祖老太太和云帅力牧去世的消息。青阳遵照二老的遗愿和大巫左彻的请求,封倍伐去了西土有虞氏的陶地。
送走了大哥倍伐,养院同学们都情绪低落,颛顼因为奶奶嫘祖去世更是郁郁。
黎看在眼里,拉着重、颛顼、和般,找到柏亮,请求搞一次出游活动,散散心。柏亮看到子弟们来养院已经很久了,干脆让大家回家去休息一段时间。重、黎、颛顼、和般四人则借机争取到了随少昊氏贸易船队出行,南下泗水的机会。
少昊氏船队过了亢父,向南来到了微地,再往前就是共工氏的鼓地了。
般对贸易毫无兴趣,在微地的几个换货码头一路跟着逛下来越觉得索然无味,这天便拉着三人上岸去打猎。般和重都是射箭高手,半天下来,所获颇丰,本可以满载而归了,可般却不满意,一直沿水边向南搜寻,总想打个大家伙。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水边出现了一头玄鹿。
那鹿被般射中三箭,怎奈体型巨大,虽血流不止,一时却不倒下,负箭狂奔而走。般哪里肯放,寻着草树枝叶上留下的血迹,紧追不舍,转眼就去得远了。
穿出一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般看到林外草地上几个猎人正惊异地朝自己这边看着,眼前那玄鹿已跑得力竭,晃了几晃倒了下去,那几个汉子立刻呼喝着围了上去。
般急奔上前,晃着手中的大弓,大叫道:“这是我打的鹿!”
几人中一个黑衣汉子正一竹矛戳在鹿的脖颈上,看着地上的鹿咽了最后一口气。那人回头看到大步跑来的般,先是一愣,接着瞪眼大喝道:“你小子要来抢老子的鹿吗!”
般一听,哪有这么不讲理的!大怒道:“我射的鹿,怎是抢你的!”
说着话,般已经来到了近前,指着鹿身上的箭道:“看,我射的箭还在呢!”
不想那黑衣汉子冷笑一声,俯身拔下三支箭丢在一边,说道:“现在呢?”
“哈哈哈哈,我们可没看到你射鹿。”一旁的几人哄笑着嚷道。
般气急,血往上涌,向后一步,伸手就向箭袋摸去。那黑衣汉子脸一沉,端了竹矛,一招手,几个人各抄起手中的棍棒竹矛围了上来。
“老子今天连鹿带人一起打!”黑衣汉子阴阴地说着,杀气腾腾地逼上前来。
“住手!”
随着一声大喊,颛顼气喘吁吁地赶到了,一个箭步挡在般身前,一边把般向身后推一边向黑衣汉子笑道:“这位壮士息怒,可是共工氏的大人吗?”
黑衣人看颛顼好说话,扛起竹矛对颛顼道:“看你倒象是个长眼懂事理的,共工氏爷爷今天就放你们条小命,快给我滚远点!”
这时,重、黎二人也到了。
对方一看只是四个小青年,自己人又多,也就没当回事儿,嘴里叫骂着“快滚,快滚”,松懈了下来。
般气得眼中冒火,却被颛顼转身死死按住,同时向重递了个眼色,重面无表情地微微点头。
黎看在眼里,向前凑了两步,一手按着般的大弓,一手在颛顼的肩头用力一握,笑嘻嘻地向那黑衣人道:“壮士息怒,壮士息怒。”
颛顼明了,也笑着回身,抬手一指黑衣人身后嚷道:“唉呀,快看!”
共工氏几人闻言都顺着颛顼手指的方向回头去看,颛顼和黎两人已经一起拔出骨匕,扑向两步外的黑衣汉子。
那黑衣汉子回头什么也没看到,猛然觉得不好,想要向后急退,却已经晚了,被颛顼的匕直刺入肚腹。黑衣人一声大叫,一拳挥出,把颛顼打翻在地,但此时致命的一击接踵而至,黎的匕直接洞穿了黑衣人的咽喉。黑衣汉子带着一蓬血光被黎扑倒在地上。
旁边的几个共工氏猎人反应过来,刚要举起手中武器,只听铮铮的弓弦声响,近前的四人已经在惨呼连连中应声倒地。剩下三个共工氏人一时愣住,忘了是该上前还是要转身逃走。
颛顼和黎已经从地上跳起,共工氏三人回过神来,转身就跑,怎奈箭矢飞得更快,转眼间被重和般两人分别射杀。
四人第一次杀人,看着一地的尸,面面相觑,感到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实。兴奋有之,更多的是后怕,尤其是颛顼和黎二人,到这时仍是手在颤抖、心在狂跳。黎见一旁的颛顼满脸是血,赶紧过来查看,几人才注意到颛顼被那黑衣大汉暴怒之下一拳打了个满脸花。
四人意识到身处共工氏的地盘,哪敢多做停留,捡回了射出的箭矢,向船队方向奔回。
第一次在实战中挥了自己的射箭天赋,般心中兴奋,回想那个黑衣汉子的霸道无赖,真是出了口恶气。对颛顼危急时刻挺身挡在自己身前,般虽然嘴里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充满了感激。
一路上,颛顼的满脸花又成了黎取笑的话料。
而重则一直警惕地走在四人的最后。
【1】亢父,古地名,上古时代由于河流湖泊和沼泽的广泛分布,使其成为连接山东和河南两地的要冲,直到战国时期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今山东济宁任城。
【2】养院,传说最早的学校叫痒,也有说“夏曰校,殷曰痒,周曰序”。文中用“养院”,算是顾名思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