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讨奸,治狱,监察不法……”
周维说了很多,只听李敖说:“窥伺密文,死罪。”
“此皆明文!”
李敖心中哀叹:“主上啊主上,你这是何意啊!”
“你想做什么?”李敖问。
没人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是有人看到周维甩袖离开。
公孙范没有立刻归家,而是去找了一个人,那人是一个仵作行人。
在仵作行人的带领下,他终于再见到李玥。
李玥被放在冰冷的棺材里,透着寒气。
仵作行人说:“最多一个时辰,我先出去了。”
那人离开以后,公孙范伏在棺材上,透着光打量着曾经的女人。
那时的她面容姣好,可如今即使是有寒气冷冻,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些变形,变得不再那么美丽。
他一边流泪,一边他想。他从腰间拿出一壶酒,猛灌了几口,自从他被关进牢狱以后,在那幽暗的地方里,他每日喝酒麻痹自己。
他觉得冷起来。
“玥儿的男人是谁呀?”
她有些娇羞:“玥儿是范儿的。”
他贴着她的脸说:“我会娶你的。等我父亲回来,我便告诉他。他一定很高兴,明年说不定就能喝满月酒哩。”
“满月酒?”
“我们的孩子呀。”
李玥捧着他的脸,呆看了他一眼,好像要哭出来了,盯了一会,玥儿问他说:“要喝酒么?”
他听她的声音,好像就在那里一样,记忆仿佛就在昨日。
他又觉得凄凉起来,一味悲酸,仿佛象晕船的人的呕吐,从肚里挤上了心来。
冷冰冰的面容,他瞧着,他瞧着许久,想看到她的唇张开对他说:“骗范儿的,范儿上当了。”
她的唇是冷的,是寒的。
他离开了,在深更半夜的时候离开了,在仵作行人怪异的目光中离开了。
他走在街巷里,不知道去哪里。他忽地不想回家,忽地又觉得自己病得不清。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仰起头来一看,只见苍色圆形的天空里,有无数星辰,在那里微动,从北方忽然来了一阵凉风,他觉得有点冷得难耐的样子。
月亮已经下山了。
巡街的一队甲士正在靠近他这边。
“做什么的?”一名甲士靠近以后问道一股酒味和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皱眉问道:“姓名,住址。”
昏黄的灯光使他看不清前路,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他有些疲倦。看着裤脚有些微红,他长声一叹,以为是在哪里沾染的泥泞。
朦胧的灯影里,息息索索的飞了几张黄叶下来。
四周多了不少枯树,他不禁打了个冷噤,就默默的站住了。
“这是哪?”他想。
他静静的听了一会,风吹落叶的声音,虫鸣的声音,就像在梦里一样,很远很远,很近很近。
他记得有人叫住他。
他终于知道自己在哪里了,这是他和玥儿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羲和桥。
他走过羲和桥的时候,两岸之间的一排不夜的楼台都在酣睡。
他呆呆地站住了脚,注视着那排酣睡的楼台。不知何时涌现出来的感情,让他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比哭还难听。等到响起了咒骂声,他才反应过来,下了桥。
回到屋里睡下的时候,东方已经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