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看向公孙越,示意他继续说:
“一曰德行高妙志节清白;二曰学通行修,经中博士;三日明达法令,足以决疑,能按章覆问,文中御史;四曰刚毅多略遭事不惑,明足以决,才任府令,皆有公孝廉洁之行。”
王景笑了笑,问道:“谁足任之。”
公孙越理了理衣冠,道:“唯臣一人尔。”
“那便依你的意思去做。”王景思忖片刻,又说:“令各家各城区各举荐一人,考校合格后,入府为吏。”
“诺。”
两人沉默了一阵子,王景好奇问道:“难道没有第三件事?”
“有的。”公孙越回应道,“第三件事是跟血妖有关。臣下本领低微,目光短浅,已然无法照顾血妖,还请主上另择贤明。”
“遇到什么麻烦了?”
说着他就站起身将双手笼在袖子里。
公孙越确实只是一个凡人,寿数不过百,但若说他本领低微,目光短浅,那湄坞就没有高瞻远瞩之人了。
至于血妖,王景去瞧过,与其说是血妖,不如说是血怪,有些奇特,但于他而言也就仅限于有些奇特了。
区区凤初境血怪罢了。
面对王景的轻视,公孙越则显得严肃的多,他认真道:
“臣以人族气血供养之,期十日,间有不逮。臣便以妖族气血饲之,期三日,弱如扶病,每况愈下,不得以死囚试之。”
说罢,公孙越免冠伏地请罪。
只听几声蔑笑,案上那人问:“结论呢。”
“血妖无异。”
王景起身来到伏地的公孙越旁边,箕坐,他低声说:
“你好大胆,竟敢以人命养之,这与此前何异?”
“五谷丰,士民足,臣以为可。”
“放肆!”
公孙越依旧保持伏地的姿势一动不动。
王景又问:“此事还有什么人知道。”
“受金绶者,唯我一人知。”
言外之意,底层士卒有不少人知道。
“衙役?”
公孙越拜倒王景身前,道:“府衙只出了调动文书,后续事宜皆由虎贲完成。”
王景点了点头,毕竟这种事情总是要人做的,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严令……算了,你提抚恤,我签字。”
“诺。”公孙越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王景,继续说:“那民夫?”
“民夫?限制出入,软禁家人,这些还需要我教你?”
“那血妖呢。”
“这个我想想。”
血妖或是血怪都是需要生物血气饲养,现在他可以杀死血怪,就当一切没有生,但稻黍稷麦菽必然受到影响,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头疼。
“你先在这等着。”
说罢,王景起身往后堂去了。
一刻钟后,王景面色苍白的端来一个木匣。
“用此血肉饲养血怪,可用五年到十年。”他说。
公孙越埋头接过木匣,收入袖中:
“主上,还有第四件事。”
王景拉起他,说:“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