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月牙出现在夏诗的额头,朦胧的白光将女人笼罩住了。
半个时辰后,床上的女人咳嗽了两声,之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先是迷茫的说了一句:“这是哪里?我已经死了吗?”之后她看到了身边的婴儿,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阿英,阿英,你感觉怎么样?”昆叔急忙走了上来,他的双手因为喜悦而颤抖。
“爹,我没事,我感觉好多了。”被称作阿英的女人抬起头看着昆叔,哽咽的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昆叔有些语无伦次了,之后他忽然跪在地上,朝着夏诗说道:“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没齿难忘。”
萧竹急忙把昆叔扶起来,说道:“昆叔,您不用客气,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直到这时,昆叔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他毕竟年纪大了,因为方才得一番折腾,此时身体已经十分疲惫,呼呼的喘着粗气。
萧竹看着昆叔和余庆,指了指阿英说道:“阿英她刚刚苏醒还需要休息,我让诗儿照顾一下她,咱们出去说话吧!”
三人走出房门,萧竹疑惑的问道:“昆叔,阿英她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家里的其他人呢?”
听到这话,昆叔深深的叹了口气,就连旁边的余庆神色也十分黯淡,萧竹感觉到了似乎另有隐情,追问道:“怎么了?”
“小伙子,你有所不知,我们掠影镇是被乌鸦诅咒了啊!”昆叔脸上露出恐惧与愤恨之色。
“乌鸦?诅咒?”听到这两个词,萧竹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昆叔将事情的原委缓缓道来:“去年这个时候,我们老梁家刚刚填了这个大胖孙子,一家五口生活日子过的也算是富足。但是大概就从那个时候开始,村子里就66续续的死人,这家死一个,那家死一个,死的既有老人,也有青壮年和孩子,都是人本来还好好的,忽然就染了重病,十天半个月下来人就没了。有人说镇上闹了鬼,于是大伙筹钱请了阴阳先生过来,结果呢,不但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竟然连阴阳先生也死在了镇上。掠影镇向来是一个热热闹闹的镇子,但这一年下来死的死、跑的跑,留在镇子上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了,也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副景象。我们老梁家起初不信邪,却没想到一年时间里,我的夫人、女婿都死了,若不是今天遇到了你们,恐怕阿英也要离我们而去了。”
“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刚刚说的乌鸦诅咒又是什么?”萧竹依然不解道。
昆叔拍了拍额头,面带恐惧的说道:“这段时间以来,镇子上因为到处有人去世搞得人心惶惶,直到半年前,终于有人现了端倪。”
“昆叔,那件事情是我亲身经历的,就让我来说吧!”余庆插上话道,昆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余庆接过话头说道:“镇子中央有一处药房,里面有一位姓卢的老先生,镇子上刚开始有人病死的时候,有很多人去卢先生那里抓药。他开的药效果并不好,大多数人吃了不见好转,最后还是死了。但也有极少数的幸运儿,吃了他的药之后病情逐渐好转,最后恢复如常的,我就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话,萧竹意外的看了余庆一眼,没想到他竟然也得过这种病。
“半年前,我刚刚从卢先生那里抓药出来,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飞到了卢先生的药房,我当时胆怯没有敢跟进去,恰恰因为这个决定让我保住了一条命。黑影进去片刻后,我就听到了药房中传来凄厉的叫声和求救声,但这个动静很快就消失了,之后那个巨大的黑影再次从药房飞了出来。当时不单单是我,还有几个人也看清楚了那个黑影,那是一只浑身乌黑的乌鸦,它长着巨大的黑色翅膀,飞行的度极快,扇动了几下翅膀就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说到乌鸦,余庆咽了一口口水,仍有些心有余悸。他接着说:“乌鸦飞走之后,我和几个乡亲一起去了药房里,里面的惨状把我们吓得魂飞魄散,卢先生还有几个在药房看病的病人都死了,鲜血溅的到处都是,他们的死法十分可怕,而且全都一样,均是被尖锐的物体刺穿了心脏或者脖子。这件事很快就在镇子上传开了,镇上的人都在说是乌鸦诅咒了整个掠影镇,要让所有人痛苦的死去,但卢先生用医术救人,违背了乌鸦的意志,这才遭到了它的报复。”
听完余庆的陈述,萧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像掠影镇这样的情况,他闻所未闻,但从余庆所描述的那个乌鸦来看,他猜测这可能是一只本事高强的魔兽,但他翻遍了魔兽见闻录,也没听说过有如此特性的乌鸦类魔兽。
难道是余庆他们看错了?还是魔兽见闻录记载有限,这类魔兽便是泗令子也没有见过?这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萧竹休息到了余庆头上的白布,问道:“余大叔,你为何穿成这样?”
余庆叹了口气,眼睛里透露出悲伤与自责,说道:“就在五天之前,我的夫人刚刚过世,都怪我没有早点离开这里,如果早些离开,说不定能逃过这场诅咒的。”
就在这时,夏诗轻轻推门走了出来。
她对萧竹说道:“哥,那位姐姐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咱们走吧!”
但夏诗注意到萧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他疑惑道:“哥,怎么啦?你们刚刚在聊些什么?”
萧竹摇了摇头:“诗儿,哥有个不情之请,我想在在镇子上多住几天,这个镇子上有很多人都得了阿英那种病,你愿不愿意多救几个得病的人。而我也想趁机去会会那只魔兽!”
夏诗的表情有些迷茫,因为信息脱节,她不知道萧竹在说什么,但出于对萧竹的信任,她还是果断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