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小時候的事情,盛雲錦自己都笑了。
徐晚棠也是沒想到,風光霽月的盛大人竟然還有這等事跡。
「關了兩日後乖覺不少,在大些又被扔去了軍營,經常飢一頓飽一頓,對吃的也就沒那麼挑剔了。」
徐晚棠細細看了他一眼,能將自己的事情說的這般雲淡風輕,也是需要一點能耐的。
晚膳過後,兩人在位置上稍坐片刻,才說起了各自發現的情況。
徐晚棠先是與他說了龐守中毒一事,盛雲錦眸色沉了許多,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你那邊如何?」徐晚棠問道,「可與營帳外的喧鬧有關?」
「不錯。」盛雲錦回道,「下午來軍中鬧事的,是那被欺辱而死的女子父母。」
因女兒死的冤屈,且不體面,周圍鄉里鄉親對他們指指點點。
本來好好一個即將要出嫁的閨女,現下人沒了,他們自然是得來要個說法。
盛雲錦說:「那戶人家是抬著女兒的屍體來這鬧事的,現下屍體就在隔壁營帳。」
徐晚棠晃了一下神:「所以你下午都在與那屍身一處?」
盛雲錦點頭,知曉她驚訝的是什麼:「我雖驗屍本事不如你,但到底辦了這麼多年的案子,一些簡單的判斷還是會的。」
「可有什麼發現?」徐晚棠問道。
盛雲錦眸色微動:「那女子並非自縊身亡,是他殺。」
雖然從下午的情況來看,葉升涉及的案件沒那麼簡單,徐晚棠還是有些意外。
死者皆為他殺,大張旗鼓的鬧大事件,就是為了置葉升於死地?
兩人核對了一下各自手頭上的線索,徐晚棠決定去看看那個女子的屍身。
盛雲錦則去找了一趟葉升,交代一些事情。
徐晚棠進帳後,就看到那具安靜躺著的屍體。
死亡時間已不短了,她的身上仍舊穿著那件被撕碎到,連蔽體都有些困難的衣物。
「你叫什麼名字?」徐晚棠走到她面前,輕聲詢問。
女子似乎很害怕,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麥冬。」
「別害怕,不會有人在傷害你了。」
徐晚棠儘可能將自己的語氣放柔和些,免得在驚擾到她。
從屍表來看,麥冬臉頰上多處青紫色的淤青,眼角嘴角都有破口。
破口處的血跡已經乾涸,原本鮮艷的紅色,現在變成了黑褐色,血塊凝固在一起,看起來十分咋眼。
她的脖頸上有一道明顯的勒痕,徐晚棠仔細觀察了一下勒痕的走向。
與自己上吊自盡的勒痕不同,麥冬的勒痕整體往後。
就像是有人用繩索套住了她的脖子,利用反背的形式,用力拉扯繩子,最後導致她窒息身亡。
在她咽氣後,才將她吊掛起來,偽裝成自殺身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