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拿起一颗白子落下:“大管事在”
福王拿起一颗黑子,犹豫很久:“那就只剩四先生了”
郡主从父亲手里拿过那颗黑子放进棋盒:“他不敢动”
随后一颗白子落下:“而我们,还有一个内景”
福王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们都站到了对面”
“那又如何,一群只敢观望的墙头草而已,今晚,谁来谁死”
“若都不来呢?”
“那我们的人也不能动,而且苗道长性子高傲,不来几个外景大圆满,怕是也请不动他出手”
福王点了点头,拿起一颗黑子随意丢在棋盘上:“我听说,多了位六先生”
郡主手一顿,看着在棋盘上旋转迟迟没有停下的黑子,不知道它将要停在哪个点上:“查过了,西京来的士子,三六九是关隘,他撑天不过六重天,否则之前不会默默无闻”
“那就让那个贵人去玩吧”
郡主眉头拧在了一起:“您知道,我讨厌他”
“这是条件,我的皇帝哥哥不会看着我们将东都其他势力连根拔起,我同意他来东都,所以皇兄才会派人拖住大先生,彤儿,任何胜利都有代价,这就是代价”
郡主的手死死的握紧,老疯子不在,书院实力只剩一半,自已的牌出尽了,竟还是拖不住书院的脚步,不得已只能向西京求援
该死的书院,该死的天机阁,该死的大先生
郡主的诅咒显然效果不大,大先生当然不会死
王将军喘着粗气,他现在知道姓曹的阉人为何会说过了今日他也会怕了,不用过今日,若不是王命在身,他现在就想掉头回去
大先生站在潼关城楼,就像一座山
没有人能打赢一座山
王将军觉得自已握着长枪的手有点不听使唤,自已每次蓄力,足以轰破这座城墙的一枪,总会被一片飘落的花瓣挡住
如此不对称的两个东西,偏偏每次碰撞,被打下来的都是自已
并且一次力道比一次强
那个穿着白衣的大先生,甚至到现在还没有动过
“姓曹的,你当真不出手吗!”
王将军顾不得颜面,被迫向这个自已一向看不起的阉人求援
“老奴早就说过,我们的目的不是打赢大先生,何况我们也打不赢,我们只要在这里就行了”
王将军气急,正要大骂,马车咚咚咚的响了起来:“王将军,再拖下去,我就赶不上好戏了”
王将军顿时一滞,慢慢把长枪垂了下来,然后从怀里掏出半块镜子放在地上
曹公公微微一笑,也从怀里掏出半块镜子,跟地上那一半合在一起
大师兄眼神一变,正要有所动作,却见曹公公踏前一步,挡住了镜子:“大先生,您身份尊贵,就不要对小辈出手了吧”
镜子发出一道亮光,笼罩住了马车
马车逐渐模糊起来
大师兄犹豫了一下,终归是没动
夜色之下,大师兄傲立城楼,下方两大内景席地而坐,但三人的心思都随着那道亮光,一起飞向了东都
一道光芒在福王书房外亮起,福王叹了口气站起身,拉了拉一脸不情愿的女儿
马车的帘子拉开,一个身穿道袍的少年笑眯眯的走下马车,看着迎向自已的福王和郡主,弯腰作揖:“见过福王,见过表姐”
福王急忙上前扶起小道士:“不敢当,福王李继隆,见过小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