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年便及冠了,成亲吧!你别再去招惹人家了,跟自己娘子好好过。”戚钰好言相劝道。
程敬却是没再开口,半张脸隐在暗处,分辨不出神色。
。
春江楼。
夜里是最热闹的,香纱红袖招,身段儿软,嗓音娇,脂粉香。
戚钰避开那姑娘来挽他的手,抛了一锭银子给她,“去将张寅喊出来。”
那姑娘顿时脸色为难,攥着银子娇声道:“爷~张三爷哪儿是奴能唤出来的呀~”
戚钰想想也是,扭头看向抱臂站在墙根儿下的人,又道:“那你进去将他拖出来。”
程敬翻了记白眼,不屑道:“这般费劲儿做甚,你进去打他一顿不就好了?”
又不套麻袋,在哪儿揍不是揍?
“那不打搅人家做生意嘛。”戚钰说着,抬脚入内。 姑娘手里一空,盯着那道消失在花门里的人懵了。
那银子都给她了!
程敬抬脚跟上。
刚入内,几个环肥燕瘦,身着轻纱的姑娘便围了上来,脂粉香扑了一鼻,程敬不禁皱眉,低斥一声:“滚开!”
几个姑娘顿时让开了一条道,表情幽怨。
程敬却是想,今夜不能偷悄悄去瞧她了。
那院子里养着的小黑狗最是鼻子灵。
张寅在春江楼有自个儿的屋子,向来是看中哪个,便让人将人送来,今夜屋里伺候的姑娘,是位擅琵琶的雅妓。
饶是如此,也挡不住张寅动手动脚。
轻纱被拉扯,露出一侧香肩时,门忽的被人从外面踹开了。
张寅将美人儿扯进怀里,手覆上那香滑凝脂,扭头大骂:“下贱东西!滚出去!”
程敬唇角轻勾,双臂环胸,靠在门边看戏。
戚钰大喇喇走进来,抬脚便将他面前的案桌踹翻了,上面摆着的珍馐美酒顿洒落,顿时一片狼藉。
“戚钰!”张寅怒道,“你干什么?!”
“揍你啊。”戚钰一脸真诚的答。
瞬间想到什么,张寅咬牙,松开怀里的姑娘,起身要跑。
刚迈两步,忽的后腰处被踹了一脚,整个人飞扑摔在了地上。
“啊!”那姑娘惊叫一声,抱着自己的琵琶跑了。
戚钰当真是打人,门未关,拳脚揍在那挣扎却是爬不起来的人身上。
张寅脸色扭曲的扭头,怒吼:“你敢打我!”
戚钰一拳揍在他脸上,顿时两管鼻血直流,狼狈不堪,“二爷揍的就是你!”
动静大,外面聚了不少看客,不过片刻,便将这里的妈妈惊动了。
天爷老爷喊了一通,帕子拭泪哭诉不停,却是没敢靠近。
门口程敬戏看得差不多,啸了声,又喊:“走了。”
戚钰最后踹那烂泥似的趴在地上的人一脚,整整衣裳,往门口走。
路过那位还在假哭的妈妈时,他摸出一锭银子递上,“打搅了。”
那妈妈面色泛苦,扫一眼屋子里被砸了不少的摆件儿,含蓄道:“这东西……”
戚钰手指往后一指,理直气壮:“他赔。”
说罢,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出了春江楼,程敬问:“出气了?” 戚钰木着脸摇头。
谢蕴受那般委屈,张寅只挨一顿揍,实在太轻。
“我想弄他。”戚钰忽然又道。
“当真的?”程敬眉头一动,扭头,借着楼里的光仔细瞧他神色。
“你回吧”,戚钰微微垂,“我也回府了。”
说罢,他似是刚想起,问:“你大哥回来了吗?”
程敬抬脚就踹,“烦死了你!”
戚钰笑着躲开,翻身上马,“走了。”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