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逃离了亲吻的阿舍尔喘了口气,那过于激烈的吻几乎叫他夹着双腿,整个人都懒懒挂在旦尔塔的怀里,哑声道:“我说,可以。”
“可以完整地再说一遍吗?”旦尔塔蹭了蹭虫母的额头,像是撒娇一般,眼底藏着柔软,并拿上了的拿手绝活,“主人,求您了。”
看似强壮凶悍的始初虫种垂着脑袋,可怜巴巴地像是怕被抛弃的小狗,哪怕是在心硬的主人,看到这一幕也会情不自禁地软和了心思,更何况阿舍尔偶尔也会宠一宠他听话的小狗。
“好。”
青年应了一声,他抬手,捧着旦尔塔的脸颊,迎头对上了那一双深邃又布满猩红色泽的眼瞳。
阿舍尔:“我说我同意你成为我的伴侣了。”
说着,他仰头,很轻地吻了一下旦尔塔的唇瓣。
比起来自始初虫种那剧烈、甚至有些粗暴,充满了占有性和安全感缺失性的吻,阿舍尔给予出去的这枚吻,却更像是答复和承诺。
是认真,珍重,和真正的认定。
对于虫族来说,虫母的伴侣不止有一个,这是虫族社会流传至今的传统,追溯到虫神陨落的数千年前,甚至是在他们还身处原始生活的时候,虫群子嗣待虫母如众星捧月便已经是注定的。
稀有的虫母有一个,而他的子嗣在虫族最繁盛的时代里,成千上万都只是小数目,在那近乎浩瀚的虫群构成中,作为金字塔顶尖的虫母,他所拥有的选择自然也多到数不清,那是绝对的主动权。
因此,在过往虫族社会的历史里细数,就现有存在的记录而言,历代虫母中,伴侣最大数目者可达到甚至过四位数,甚至其中有3o%的雄性虫族都不在虫母的记忆里,可能只是如人类世界一般的“一夜情”。
庞大的伴侣数目让虫母从来不需要担心自己能不能满足,他甚至只需要躺平享受来自虫群们的照顾就好。
反而是那些雄性虫族应该反过来担心,自己能不能持续得到虫母的喜欢,以维持自己被虫母记住的待遇。
雄性虫族:今天不努力,明天被忘记。
某种程度而言,虫族社会类似人类旧时代历史中的古代王宫,但在另一层面却又完全不同
因为每一个雄性虫族都是自真心,源自灵魂和基因去照顾、宠爱虫母的,这份心思干净纯粹,不掺杂任何杂质,且永远保鲜。
但也正是因为旦尔塔明白这一事实,所以在深藏的情绪里,还会夹杂着另一种小心翼翼的不安。
妈妈的选择太多了,多到一整个虫族都是潜在竞争者,即使旦尔塔是目前虫群中的最强者,但依旧没能有1oo%的信心。
只不过是一个抢占到先机的幸运儿,而已。
可即便如此,妈妈的吻依旧充满了温柔又强大的力量。
先前在狂喜中夹杂着忐忑和不安的情绪,很轻易地就被来自阿舍尔的吻治愈,这个吻轻飘飘地像是一片落叶、羽毛,或者是散落在野外的细雨。
但也正是这样的轻缓,让旦尔塔那颗混乱到有些痉挛的残缺心脏,得到了安抚。
也学着阿舍尔的模样,温柔地回吻着青年,然后在晨曦之下,很糊道:“……妈妈,我好喜欢您。”
好爱好爱好爱!
爱到克制着在很多个瞬间里,自己都想把妈妈彻底吞噬、融为一体的冲动。
……
虫群们的大部队是在这日傍晚的时候抵达朱赫忒星球的,那时候的虫母刚刚结束一场格外剧烈的,来自旦尔塔的索取,抑或者那也可以称之为是对虫母的“满足”。
伴侣申请的应答令旦尔塔异常兴奋,最初温和亲吻的安抚后,整个事态便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可怜、无力、单薄的虫母被抵着身体,钉在怪物蓬勃的肢体之上,哪怕他曾被活巢蓄养出几分丰腴的美感,也很难掩盖小腹上隆起的形状。
可怕到惊人,那几乎令阿舍尔有种即将被开膛破肚的惊惧。
好在旦尔塔的五感足够敏锐,哪怕是灭顶的兴奋,也不曾影响对外来动静的判断。
于是这场疯狂的活动被暂停,阿舍尔也终于又拥有了喘息的机会。
旦尔塔抱着软成水的虫母掠过黄昏下的丛林、旷野、花海,摘下自己认为最美的一朵,轻轻别在了虫母的耳侧,欣赏着青年昏昏沉沉却美到令窒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