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杜羽愣了,「小鍾離你啥時候衝出去的啊!」
「值得嗎?」鍾離春問小夏。
小夏有些暈呼呼的,雖然這一頭撞在了手掌上,可還是有些迷糊。
「你是誰……?」
「呀?什麼人?!」士大夫一下子坐了起來,「夜闖官宅,死罪!」
幾名護衛手持木棍跑了過來。
士大夫看了看鐘離春,壞笑一下說道:「慢著慢著!這個給我抓活的!」
華氏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女子,總覺得有點眼熟,可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是誰了。
鍾離春冷冷地看了看這些護衛,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
一個護衛大喊一聲,拿著木棍就打了過來,鍾離春避也不避,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彈,整根木棍一接觸她的手指,立刻被攔腰截斷,護衛也直直飛了出去,鍾離春彈指之間爆發無窮神力,直接驚呆了眾人,再沒有一個護衛敢上前來。
「老頭和我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殺生。」鍾離春環視了一圈,「若誰還要一戰,我也就顧不得許多了。」
「等等!誤會誤會啊!」杜羽一伸手,從人群當中跳了出來,「自己人啊!不要打架!」
「阿無?!?!」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忽然喊出,人群中又竄出來一個大漢,杜羽一看,正是叫做阿大的「大哥」,此時的他已經不是壯年,面容也蒼老了許多。
「大哥!?」杜羽喊了一聲。
阿達衝上來一腳就踢在杜羽屁股上,杜羽哀嚎一聲。
「你小子這二十年來去哪了?!」阿大非常擔心的說道,「你知道我打聽了多久你的消息嗎?!你小子……過去二十年為什麼一點都沒變啊?」
「哎!大哥你別著急,我就是回來說清楚這事的!」杜羽跟眾人紛紛微笑點頭,又轉身衝著華氏,說道,「夫人啊,我這二十年來,一直跟著小姐在鬼谷山呀!今天小姐從鬼谷先生那裡學成下山啦,現在不但精通政治、兵法、縱橫術,更是武藝群啊!」
「小姐?!」一眾家丁僕人們面面相覷,不是傳聞老爺一直無後,家中哪裡來的小姐?
「啊!」有的家丁忽然想起來了,誰說這家中沒有小姐?
「彘……!」有的人想喊出一句什麼,卻忽然憋了回去,這個時候喊出這句話,豈不是找死……
雖然沒喊出來,但家丁僕人們好像都想起了那段回憶,只是誰都不敢提。
「真的是小姐回來了……?」有的家丁小聲說道。
表情最精彩的,莫過於老爺和華氏,華氏先是用力做出一個開心的表情,然後拿起手帕假裝擦了擦眼淚,諷刺的是,她的手中還拿著一根血淋淋的藤條。
她以為那個被她扔在山上的野孩子應該早就死了,沒想到如今卻忽然回來了。
「你是那個姓鍾離的……」老爺也慢慢站起身來,他的眼神比較複雜,既有一種不可置信的感覺,又有一絲猥瑣。
華氏趕忙跑到老爺身邊,說道:「老爺,當年把這個丫頭送上山,你直接就被提拔了,你說王母娘娘說的話,會不會都是真的啊?」
「哼,這世上哪有什麼王母娘娘。」老爺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確實在打鼓,二十年前將鍾離春送走的第二天,他便被齊威王提拔,家中十年來一直平安無事,自己也可以說是為所欲為。這鬼神之說,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
「夫人啊……不是我說您啊……」杜羽走到華氏身邊,說道,「小姐今天回來,本來是大喜的日子,你怎麼能在這正廳打罵下人呢?」
「啊……我……」華氏表情一陣變化,然後直接來了火氣,「我也不想啊!只是這賤人勾搭老爺!」
「夠了。」鍾離春冷冷的說,「這個丫鬟從今天以後就跟著我了,誰也不准欺負她。」
鍾離春扭頭看著小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夏……沒有名字……」小夏怯生生地回答。
「夏氏嗎?」鍾離春點頭記下了。
眾多下人一看,這小夏居然搖身一變,成了小姐的貼身僕人了?!許多人紛紛看向華氏,不知道這件事要怎麼收場。
華氏雖然臉上掛不住,但這鐘離春的氣場實在非比尋常,她的眼中不帶一絲感情,整個人散發出淡淡的殺氣。
「這……這……」華氏憋了半天,說了句,「既然小姐看好了你,妾身也饒你一命吧……小姐的貼身丫鬟不能沒有名字,妾身賜你一個。」
華氏想了想,需要儘快討好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才是。
於是說:「就叫『迎春』吧,今天的鬧劇就當是歡迎春兒歸來了。」
「哎?!」杜羽下巴差點驚掉了,「夏迎春?!」
「阿無,你咋啦?」阿大在旁邊問。
杜羽心說不好,自古以來就有俗語稱「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傳聞鍾無艷與夏迎春都是齊宣王的女人,每當齊國有難,齊宣王就會找鍾無艷出面解決,可一旦齊國無事,齊宣王就在夏迎春那裡夜夜笙歌。這夏迎春將來會是鍾離春的頭號敵人。
可又能怎麼辦呢?
這正是歷史,自己不能改變這段歷史。
老爺和華氏給鍾離春安排了一間非常雅致的房間,這裡的條件自然不必說彘窩,就連鬼谷山上的竹屋都無法與這件雅致的房間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