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覃语晗与云尧共处一夜后,她每看见云尧时总是心生异样,但又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异样,总之,她在府上除了定时给白小姐会诊外,几乎是处处躲着云尧。
虽然自打来到如来城起,就没遇到过什么好天气,但能暂时住在吃穿用度都十分大方的白府上,赏赏白府如园林般的景色,覃语晗积郁已久的心情被治愈了很多。
她觉得白老爷对下人十分严苛,但他对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待遇很是不错。
。。。。。。
深夜,府上人皆已睡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打破了万籁俱静,“老爷,一包迷药够不?”
“这可比蒙汗药都猛上几倍的,保管他们一觉睡到晌午!”
两个黑影一前一后在府里穿梭,形如妖魔。
。。。。。。
不知睡了多久,覃语晗醒来顿感一阵剧烈的头晕,脑袋痛的几乎要炸开,她皱着眉紧紧抱住自己的头,试图缓解这样的症状。
四周昏暗,远处仅有几盏火烛照亮。
空气中一股混杂着汗臭、腥臭、和泔水味儿直冲鼻腔,熏得她脸色通红直掉眼泪。
“你没事吧。。。。。。”
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她循声看去,角落里,一个瘦成皮包骨、衣不蔽体的女孩向她投来关切的目光。
适应这里光线的她顿时反应过来,一觉醒来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她的身旁全是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全都衣衫不整、浑身脏兮兮的瑟缩在一起,眼神里面充满了恐惧。环顾四周后,她的目光久久定格在不远处的铁栅栏上,一股从心底涌上来的不安逐渐蔓延至全身!
“这是哪!我这是怎么了!”
覃语晗激动地一下子从冰凉的地上站起,但由于站的太过迅而立刻头晕目眩,幸而刚刚角落里的女孩一把扶住了她,她这才没有跌倒在地。
“姐姐,没人知道这是哪。。。。。。我们都是被卖到这里的。。。。。。”女孩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覃语晗。
女孩的话犹如一道闷雷在她脑海中炸响,“被卖到这里。。。。。。”
她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喃喃。
“我叫宛言,姐姐以后叫我言儿就行了。”
宛言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心疼与不忍,但又夹杂着几分无助,她难过了一阵,从满是手印的灰墙上抹了一手灰,又转过来抹在覃语晗的脸上。
覃语晗不知为何顺势就要躲,宛言见状,只好将实情委婉的道来:“这样,能少受些罪。。。。。。”
看着她真挚的眼神,覃语晗明白了一切。
她们这些被卖进来的人被叫做奴隶,外面黑衣蒙面的人叫她们做什么她们便要做什么,如果反抗,是要被打死的。这些姑娘,要么是父亲赌钱输了把她们赔了进去,要么是无父无母没有倚靠、被一分钱不用花从街上的抢到这里的,而她,是被白信东这个过河拆桥的混蛋卖进来的。
没想到白信东居然是这么一个利欲熏心的畜生!
她紧咬牙关,攥紧了拳头,脸上写满了对他的痛骂。
“除了搬运很重的箱子,还要。。。。。。还要。。。。。。”
宛言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眼神裹满了深深地恐惧,每只瞳孔都在两只凹下去的眼窝中战栗!
周围的女孩们全都一声不吭,她们的沉默不语在覃语晗心里却振聋聩。
“咣当!”
一声金属碰撞出尖锐的巨响将所有人的魂都震了出来!
“起来起来!干活!”
几声不耐烦的男声响起,铁栅栏在取锁链的哗啦声中打开了,瞬间昏暗的空间里响起了许多女孩的呜咽哀求声:“求求你,放我走吧。。。。。。”
“求求你。。。。。。“
整个牢房里甚至连角落都在出“求”的声音,可那男人却看都不看一眼,暴躁的一脚将围在他身边的女孩踹开!
吃痛的女孩卧倒在地,痛苦的紧紧捂住腹部,冷汗顺着额头淌了下来。
见有人挨了打,牢房里的声音这才渐渐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