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楼上走下来时,饭厅有一瞬间的寂静。
冉冉升起的朝阳跳进了窗户,她站在潺潺光影之下,杏眼如星,眸子里仿佛含了水色,在阳光下荡漾出潋滟波光。
金粉似的薄光笼罩在她身上,将原本鸦黑的发洇出淡淡的栗色。
王姨忍不住赞了声,“真好看。”
陈松没说话,低头看着脚尖。
陆行舟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回过神,放下手中的勺子,“不管想做什么,做就是了。”
司皎两口喝完杯中的牛奶,摸了摸唇,又掏出口红补了下,“我是去退婚,听你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去砸场子。”
她站起身,拿起小巧的手包,嫣红的唇微微上翘,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故意凑近了点,“不过,你这是在给我撑腰?”
淡淡的奶香钻进他的鼻腔,他目光没有丝毫躲闪,清清淡淡的凝视着她的脸,嗓音低沉,似酒一般的醇厚,却又带着不容置疑,“没错,我在给你撑腰。”
她“噗嗤”一声笑开,拍拍他的肩,“那我就真的放开手干了。”
玄关处放着早就准备好的高跟鞋,码数刚刚好,鞋身上镶嵌着细碎的水晶,荡漾着浅浅的光,鞋跟只有六厘米,一个能撑起长裙,却又不容易崴到脚的高度。
她穿上鞋,潇洒离去,陈松紧随其后。
餐桌上只剩陆行舟一个人,小刘一大早就出门了。
鼻尖的奶香散去,他迟疑的叫来王姨,“早餐的牛奶是什
么牌子的?味道好像不一样了。”
王姨有些疑惑,“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换过,是要重新买吗?”
“不用。”
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么香?他看了眼手里的粥,不知怎么,有些没胃口了。
聂家书房里。
一身黑色西装的聂子诚,坐在皮质沙发上,英俊的脸色阴沉着,带着不耐烦。
司雪站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
“聂哥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司皎她这是想害死所有人,司家已经遭殃了,下一个就是你了。”
不过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她气质与从前大相径庭,瘦的厉害,双眼布满红血丝,一脸的憔悴。
聂子诚扯了扯领带,眉头皱的死紧,“她人呢?”
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可真是不让人省心,他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和她扯上了关系。
想到随他一同从帝都来的客人,他眼神越发阴郁,这件事绝不能传出去,否则他以后别想打开帝都的圈子了。
“不,不知道,但她说会来退婚……”司雪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有些结巴。
他眼神一凝,正待发火,门突然被推开,神情立刻和煦起来,看向门口,
来人嘻嘻哈哈的,标准的纨绔气质,正是他的发小,何枫。
从帝都远道而来的客人,也正是由他牵线搭桥,才在聂家落脚。
想想那些人的身份,聂子诚一阵雀跃,若是这次帮上了他们的忙,那他以后在帝都不愁没有门路,何必再惧怕那个贺家
。
何枫是知道其中内情的,他看了眼双颊凹陷的司雪,有些嫌恶,“怎么搞成这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