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魔的不是秦湛而是越鸣砚。
杀人的不是秦湛,而是越鸣砚
秦湛在最后写道“小越已不是小越,此时在他身体中的,应是道子。道子记忆有万年,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加之如今不哭阎王为他效力,于力于谋,尔等皆处险境,行事切记谨慎,万不可妄为。”
云松将信来来回回看了数遍,这样极具冲击的、全然相反的真相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消化,但再难以消化,他倒是没有分毫的犹豫。
他信任秦湛,不仅仅只是因为他尊敬了她多年安远明也信她。
正是因为安远明信她,所以他的师父才会毫无后顾之忧、慨然为宗门而亡。安远明信任秦湛,信任一剑江寒。所以他将未来交托给了秦湛,将自己最重要的徒弟交托给了一剑江寒。
云松不可能不信安远明所相信的人。
他飞快的将信在指尖烧了,同时在心中思虑对策。正如秦湛信中所言,如果现在统率着正道的“越鸣砚”其实才是要众人灭亡的“魔”,他身边又有知非否相帮,单凭云松一个人想要做出些什么确实太难。
他擅剑,擅战,却半分也不擅长与人周谋,若要完成秦湛信中所托,他得找人帮忙。
云松皱着眉头想了好半天,阿晚冷着的眉目忽映入他的脑海里。
云松不过略迟疑片刻,便推门而出,去了昆仑的院子,去寻风晚
昆仑的院子里空无一人,云松无法,只得又去阆风的院落寻。他进阆风院落时,药阁的弟子还惊了一瞬,听见他要找阿晚,方才告诉他阿晚出门去了。云松着急的很,正要再问阿晚具体去了哪里,那个说着“出门去”的姑娘正巧回了。
她见到了云松,悄无痕迹的抹去了自己指尖上残留的一点鸟羽,挑眉说“你找我”
云松也不作声,只是抓过了她的手指就往自己的太阳穴上按。
阿晚被他这动作惊了一瞬,恼地即刻要从他手中抽回手指,气道“你做什么”
云松用极低的声音说“我记得蜃楼有探查之术,你若是会的话,就直接用来。”
阿晚一怔,她看着云松的眼神就像是看个疯子。可云松半点不退,阿晚见状冷笑了声,便也毫不犹豫地侵进了他的灵台
片刻之后,阿晚猛地抽回了手,云松被这法术弄得差点恶心到吐出来。他抿紧了嘴缓了好一会儿,他对面的阿晚脸色却比他还白
阿晚看着他,眼神闪烁了一瞬,紧接着便拉住了他的手,对他道“你跟我来”
云松便随她走了。
只留下阆风的弟子个个面面相觑,面上露出些不太敢置信的表情。
“这、这什么情况”
他们虽是面面相觑,眼里都是没什么当真惊恐的情绪,甚至还有点儿打趣。
“云松和晚师妹”
“不会吧”
阿晚和云松却没工夫去管那些人在误会什么,又在想什么。阿晚将云松拉去了湖边,这里是云水宫最美的地方。她压低了声音对云松道“来这里看景,没人会怀疑太多。你看见的那些是真的”
云松道“我不骗人。”
阿晚咬住了嘴唇,片刻后她说“实不相瞒,我也是刚收到的消息,我知道禅然是,但我一时不敢信。”
云松说“越师弟这次回来,的确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阿晚静默一瞬,她当然也看出来了。她多次想要试探,但都被越鸣砚身边那个苍山弟子给不轻不重的挡了回来现在想想,那弟子八成就是知非否了。
阿晚道“按照剑主的计划,她一时片刻回不来,需要我们闹一场,好帮绮坞主回来。”
云松颔“这本来不是难事,但如今越鸣砚是魁,知非否又在其中作梗我担心绮坞主就算回来,情形也不会比如今的阙阁主好去哪里。”
阿晚却若有所思“不,绮坞主给外界的印象一直是与剑主不合,如果没有知非否绮坞主接替越鸣砚,成为新的正道魁,反而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云松问“可是知非否得越鸣砚庇护,我们要如何才能逼出他”
阿晚皱眉,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你觉得越鸣砚不太对是吗”
云松颔“你难道不也这么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