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不敢再看薄修砚一眼。
“什么事。”薄修砚淡淡地问。
韩让刚想回答,却注意到了他腿上的药箱。
“先生,您发病了?”
他大惊失色,连忙上前,看到男人手腕上的银针,更是诧异不已:“这是谁做的?”
沈妤下意识地闪避,可薄修砚却直接自己拔掉了银针。
“你大可以再大声一点,把薄家所有的人都吵醒。”
这是在警告韩让闭嘴。
后者顿时明白过来,声音降低了一些:“咳咳,那个,先生,要不要叫严医生过来?毕竟,这方法也不一定有用……”
他说话间怀疑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沈妤。
她十指绞紧,看起来很局促。
“谁说没有用的!”
栀栀忍不住出声反驳,稚嫩的声音更是把韩让吓了一跳。
他立刻左右看了看,直到确认了声源是来自这个小女孩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你……你会说话?”
韩让目瞪口呆,他还以为这个女人生的孩子也是哑巴呢!
可是,这孩子既然会说话,为什么还要装作不会呢?
沈妤忌惮地看了一眼韩让,将准备开口回答的栀栀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可薄修砚却没有了耐心,声音染上了丝缕寒意:“到底有什么事。”
韩让这才回神过来。
他立刻交代道:“是顾家大小姐,顾家人说,她来滨海了。”
顾家……
沈妤才听到这两个字,手都不自觉地收紧了。
松江市的顾家,虽然没有办法和薄家相提并论,但在松江市,已经是龙头企业了。
顾家的大小姐顾知夏,沈妤当初在名媛圈里也有所耳闻。
顾家的人,自然是配得上薄修砚的。
想到这里,沈妤的心底更是闪过了一层失落。
是啊,高傲如薄修砚,这样一个金字塔尖上的男人,自然是要选择有实力的大家族联姻的。
就连候选人都是非富即贵,她这样劣迹斑斑的女人,更是没有资格接近薄修砚了。
他们两个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阶级,她凭什么肖想可以通过自己这幅样子接近薄修砚?
沈妤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搂紧栀栀,视线朝着远处张望。
她需要抓紧时间离开,或许,只要离开滨海,薄家和沈家,就不会再来刁难她了。
见到那瘦弱的女人巴不得赶紧离开的模样,薄修砚的眸子眯了眯。
“韩让。”他出声吩咐道:“你先把她们送回家。”
韩让一顿,惊讶地转头。
先生……让他去送这对母女?
韩让结结巴巴:“可是先生,薄少他——”
“这个家里现在是他说了算,是么?”
男人眼波流转,虽然语气淡淡,但那双锐利的视线却分明透出了几分寒意。
韩让连忙摇头。
他可不敢在先生才发病以后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