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栩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方旬正在搬最后一件东西,那座方旬送他的玻璃雕像。
虽然他俩之前一直睡一块儿,但苏栩的很多东西仍旧放在他自己原本的房间里。
偷摸挪东西被发现,方旬尬笑两声,把东西藏在身后,脚步没动:“洗完了?来我房间给你吹头发。”
苏栩对他的行为没说什么,打了声哈欠后往他身上靠,带着水的头发往他肩膀上蹭:“困了。”
方旬用手臂环着他的腰,把他带进卧室。
苏栩坐在床边摇摇晃晃,最后一片头发被吹干,方旬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等他把哈欠打完,才开口说事。
“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一声。”
“什么?”苏栩眯着眼睛看他,又打了个哈欠。
方旬手指抚着他的发丝:“刚刚ida给我打电话,说宋文俊想见你。”
“嗯……”苏栩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回答。
迷迷糊糊睡着,直到第二天睡醒后,方旬开里放着医院的导航,他才意识到一些不对劲:“为什么去医院?”
方旬嘴唇翕动,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后他叹了口气,将事情娓娓道来:“严格来说是ida的问题,但宋文俊也有些极端了……”
苏栩对他俩之前的事情了解不多,自从上次他俩打电话被抓后就没再见过面。
路上方旬把他俩的事情做了简要叙述,即使知道这是小说世界,苏栩还是有些震惊,两人之间的事情比他跟方旬还要离谱。
除了知道ida与宋文俊是在摄影展上遇见的之外,方旬又讲了些两人后面的事情。
跟众多狗血剧差不多,宋文俊是被强迫的,上次似乎是一个求救信号,这次他的行为才是真正的抗议。
两人全副武装上了住院部的顶楼,电梯门刚打开,他们便跟ida碰了面,他一脸颓废,眼袋发青,一副精神不太好的模样,以前精致的模样也不复存在。
“来了。”ida看向他俩,把手往身后藏了藏,“我下去买点吃的。”
他说完又看向方旬:“方旬陪我一起吧,文俊只想见苏栩一个人。”
苏栩下意识看方旬,看到他眼里的担忧后给他个安抚的眼神:“你去吧,我自己可以。”
等电梯门关闭,苏栩才缓步走向走廊尽头。
最高楼层比较特殊,整层就只有一间病房,装潢也有些不太像常规的病房,倒有种家庭的温馨感。
房门上方掏出一个正方形的框,又被玻璃封住,苏栩透过窗能看到里面大概的场景,以及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宋文俊。
屋内的装饰也很温馨,一看就是用了心思。
宋文俊看上去状态并没比ida好多少,从外面看他整个人单薄的像张纸,脸色也苍白到几乎透明。
苏栩轻敲两下房门,等了一会儿后却没听到动静,他便主动开门走了进去。
宋文俊垂着眼皮看向窗外,直到苏栩站到他面前他才掀起眼皮,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神却在看到他手指上戴着的戒指时猛地一颤。
苏栩站在一旁,表情有些凝重地看向他脖子上缠得厚厚的绷带,生怕刺激到他,苏栩把语气放软:“找我有什么事吗?”
宋文俊沉默半晌,抬起手臂,声音沙哑得厉害:“能抱抱我吗?”
苏栩有些不明所以,但听着他颤抖的声音还是俯下身伸手给他一个拥抱。
宋文俊把脸埋在他怀里,空气安静了很久,久到苏栩以为他睡着了,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很轻又有些闷的声音:“宋扬,我好想你……”
没听过的名字。
苏栩的疑惑还没道出,房门就被敲了两下,后背上放着的手一紧,宋文俊便松了手,只不过视线却扫在他脖颈处的痕迹上。
“你走吧。”宋文俊继续躺回床上看向窗外,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除了眼角有些红之外,基本看不出什么。
房门打开,苏栩转头望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方旬跟ida两人。
时间不算太早,ida手里拿着的却是类似早饭的粥,他视线直勾勾地看向躺着的宋文俊,把病床带的桌子支起来,把袋子放到上面,拆开粥旁若无人地喂到他嘴边:“喝一口。”
人渣
苏栩往后退了退,退到与方旬并肩,两人对视一眼,又双双退出房间。
苏栩小心翼翼地把房门合上,跟方旬一同坐到门口的凳子上后,才缓缓舒了一口气,搓了搓自己的脸,冷不丁开口:“宋扬是谁?”
方旬想安抚他的动作顿了下,脸上的表情也空白了一瞬,过了两秒才艰难开口:“他朋友。”
懂了,曾经跟方旬有过一次的那位。
苏栩抬起头,看向方旬:“我真的跟他长得很像吗?”
方旬又开始沉默,直到苏栩给他吃了颗定心丸:“说吧,我不生气。”
方旬这才说:“眼睛有一点像,但性格很不一样,他比较……”
方旬思索一番,似乎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毕竟两人相处时间没多久,他停顿了挺久,才开口说:“他比较闹。”
苏栩轻啧一声,方旬瞬间有些慌乱:“说好不生气的。”
“没生气。”苏栩叹了口气,有些担心宋文俊的状态,把刚刚他对自己说的话告诉方旬,“他情绪很不对劲。”
虽然说两人确实算不上太熟,但事关人命,苏栩还是很乐意帮一把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做,他下意识寻求方旬的帮助。
“旬哥,我该怎么办?”
苏栩第一次在非强迫的情况下这么叫他,方旬暗爽的情况下还是认真帮他想了对策:“你要不要在这陪他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