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尼娅也愣了:“莉莉·伊万斯的亲人啊,她父母已逝,但还有个姐姐,嫁在萨里,虽然姊妹两个关系挺僵,但圣诞节还是会送点礼物什么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西里斯向雷古勒斯吹嘘过哈利·波特骑着他送的儿童扫帚撞花瓶……那个花瓶是怎么寄到非洲去的?
现阶段凤凰社和波特夫妇的通讯全靠长途越洋电话,邮寄包裹走EMS,且是双化名加混淆咒,但德思礼夫妇显然无法理解这一点——或者说,哪怕莉莉恳求,他们也不会理睬的。
阿波罗尼娅直接扬起魔杖,杖尖微光一闪,一辆高大的紫色巴士便呼啸着撞停在他们身前的空气里。
“别废话!”阿波罗尼娅打断售票员饱含着困倦的招呼,“我出双倍钱,三倍也可以,先送我们去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
售票员张口结舌,显然是被这泼天的富贵给吓清醒了。
“您不是邓布利多教授吗?”他忽然注意到了旁边站着的男人。
“是啊,他是。”阿波罗尼娅出示了证件,“傲罗执法——现在是傲罗和霍格沃茨联合执法。”
片刻之后,骑士公共汽车弹射起跳,奔向萨里郡。
阿波罗尼娅估了估距离,如果这车开足马力、全心全意地送他们直达,大概也就是地铁一站路的事儿。她干脆就等在门口,随便扶着个什么,只感觉一颗心在胸腔里上下左右乱跳。
“为什么不幻影移形呢?”邓布利多捂着嘴,神色有些僵硬。明明少年时也是魁地奇球场上的风云人物,老了却开始晕车了。“你没去过那儿?”老人问道。
显然邓布利多仍然以为她是通过某种“看”的方式去知晓命运的,殊不知同样是用眼睛,“看”和“看”也是不一样的。Ⅱ
阿波罗尼娅勉强笑了笑。盲目幻影移形是非常危险的事,上次是斯内普关心则乱,她可远远没到那份儿上。
她只是急于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无论德思礼夫妇有没有事,女贞路4号都会好好地在那里等着她,食死徒向来不屑于打扫战场。
骑士公共汽车一个急刹,阿波罗尼娅还以为是红绿灯,那售票员已经得意洋洋地走过来:“女贞路到了,傲罗女士——哦梅林啊!”
太阳还没冒头,但整个女贞路街区都被照亮了——蟹壳青的天幕上悬着一副巨大的黑魔标记,毒蛇嚣张地在骷髅头的几个洞里钻来钻去,“嘶嘶”地吐着信子,时不时还呲一呲牙。
“抱歉,教授,我们不能——”
堂堂霍格沃茨校长、20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几乎是被赶下了车,售票员的话音还没落,那车就已经消失了。
阿波罗尼娅大步跑向4号——不需要认门牌,麻瓜警察已经到了,警戒线将整栋房子围了起来,三三两两的邻居正在线外探头探脑,甚至还披着晨衣。
“出什么事了?”她大口地喘着气,自然地询问警察。
“有人闯进了这家,袭击并掳走了所有人。”麻瓜警察狐疑地看着她,“你是?”
“军。。情。。六。。处。”阿波罗尼娅扔给那警察一本证件,“我得进去看看。”
警察将信将疑地为她挑高警戒线,忍不住问:“恕我直言,那位老先生也是吗?”
“格林德沃爵士来自MOD,弗兰克斯先生的直属上级,你想看他的证件?”阿波罗尼娅冷冷地问,仿佛一位年迈的高级政府官员就应该天不亮就穿着运动服外出溜达。Ⅲ
麻瓜警察彻底怂了,他只是个最基层的社区巡警,所以天不亮就得来出这个鬼任务。
“你们是为了这个来的吗,女士?”他怯怯地指了指半空中的黑魔标记。
阿波罗尼娅闪身让邓布利多先进,她仰头看着那个符号,心不在焉地挠了挠左臂。
“小孩子恶作剧罢了,睡一觉起来就忘了。”
“勒布伦小姐!”邓布利多在屋里叫她,阿波罗尼娅神秘但又富有权威性地向小警察重重一点头,小心地避开门廊处的杂乱脚印,走进了屋里。
德思礼家很乱,电视机摔得粉碎,沙发被整个翻过来,倒扣在地上,地毯和窗帘都被无意义地划得稀烂,属于达力·德思礼的摇摇马甚至被什么东西一刀断头。
“食死徒对普通麻瓜几乎是碾压性的,他们没有必要做这些。”阿波罗尼娅的手指抚过沙发上的斫痕,“这是在发泄,要么很愤怒,要么很高兴……鉴于黑魔标记,我倾向于后者。”
厨房也是一样,甚至更恶心,所有食物与食材都腐烂了,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蛆虫在蛋糕中爬行,新生的苍蝇围着布丁打转。
她跟着邓布利多走上二楼,主卧的墙壁、地板、窗帘和被单上满是血红色的污言秽语,看了都觉得眼睛痛。
“不是血。”阿波罗尼娅沾了一点尝了尝,“但是很新鲜。”
邓布利多的神情很严峻,冰冷的怒火将他的面庞淬炼成了钢铁般的硬壳。
他一把推开儿童房的门。
这里异乎寻常的整齐、温馨,没有遭受到一丁点儿的破坏,食死徒可不是会关爱别人家孩子的人。
一股极淡的臭味弥漫在这密闭的房间内,阿波罗尼娅感觉有点冷,四下寻觅才发现冷气机竟然一直开着,维持着一个很低的温度。
“不对劲。”她低声道,慢慢走向婴儿床——一个活泼可爱的仿真娃娃,躺在小花被子里冲着她笑。
邓布利多手都在发抖,他走向了另一边,冷气机出风口正对着的衣柜。
他拉开了衣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