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吕筱正待离开,冯媪进来说,元容华身边的家人子杨篙亲口招认,是元容华吩咐她弟弟在果脯里掺了麝香和离子香,他们做此事已经有两年多了。
吕筱闻言,愤怒离开。
外面一阵忙乱,屋里还是一片祥和安静,王叙让伺候的人都出去了,才轻声问冯媪:“怎么说服的杨篙?”
“她是明白人,她们一家都是新都侯府的奴婢,早前新都侯府败了,人也就散了。如今恢复了爵位和封地,按照奴籍,他们一家人也都回来了,夫人待他们不薄,她也想落个安稳的去处不是?她若敢不答应,他们一家还如何在新都侯府立足?”
这样的事,还真得由冯媪来做,没有冯媪她可真是无从下手,王叙笑道:“保阿,没有你,我哪能办得成这些事,我更舍不得你离开我了。”
王叙答应冯媪,等太子回来,她便出宫去生活,让皇上封她一座府邸。
冯媪道:“老奴迟早是要出去的,葵君这人,你觉得如何?”
“挺好的,也是个足智多谋的人,可惜她跟了王琼……她如今在新都侯府里伺候母亲,也算是个好的去处。”
“葵君还年轻,等我出去了,让她来伺候你。倒是不错。”
王叙点点头,这以后再说吧。
童墨又悄声进来了,道:“刚才皇上在外殿吩咐大长秋,今晚就撵元容华出宫,还要把她弟弟的爵位也废除。”
冯媪满意地笑了,总算没白费功夫。
吕筱回到宣室殿,让人传李诫,李诫连夜进宫来,吕筱才吩咐他,让他照顾好郑河姐弟。
李诫疑惑道:“若此事已经做了两三年,为何现在才发现?皇上不觉得奇怪么?”
“郑河懂医术,懂药理,懂得如何癖味。这并不奇怪。不然皇后怎会接连小产呢?”
“要不,先缓一缓,让廷尉来审理查清呢?”
“这事,不宜让廷尉插手,廷尉插手,那就是公事,到时候郑河熬不住刑罚,抖出些不该说的事来,就自惹麻烦了。”
李诫明白了,是吕筱也想让郑河走,根本不想让她留下来,才会如此决绝果断。
“那臣安排他们到豫州去吧。”
吕筱站在廊下,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道:“给他们安排好点,置个宅子,置办些田地奴仆,要让他们生活无忧。宫外的生活更适合他们。”
☆、
第二天一早,冯媪去找大长秋打探郑河出宫的事,大长秋也刚起来,忙把冯媪礼让到后堂,问皇后有什么吩咐?
冯媪道:“也没什么事,我听人说这元容华昨夜被逐出宫去,这也太快了些,掖庭不审吗?”
高湛昨晚也是闹腾到半夜,只睡了两三个时辰,一脸的疲倦,他道:“皇上怕是气极了,让连夜逐出宫去,这郑氏也没闹腾,倒是顺顺当当收拾东西走了。我看皇上是念她父亲的旧恩,才会这么处理。换个别人,做了如此污脏之事,不死也得脱层皮吧。”
冯媪叹口气,道:“皇后这连损几胎,老身都不想饶过她。既是如此,那也就罢了,谁让她祖上有荫德呢。大长秋也辛苦了,您今日且休息一日罢,也不用去椒房殿听差了,我回去跟皇后回一声便是。”
“哎哟,我这都是份内之事,跟夫人您比起来,我这哪算辛苦。不必去回,我晚点还是得过去听差。”
冯媪知道这也是个做事小心谨慎的主,也没多说什么,正要离开,却见房中案头放着一把短刀,刀鞘甚是眼熟,她不禁疑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