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执意要与大家为敌,是……”冯媪的脸突然怔住了,她伸手摸了摸腹部,是血……
孟准:“是你逼我的。”
冯媪一手的血糊在孟准的脸上,她死在了这里,她的叙姬该怎么办?怎么办?她终究没能如叙姬所愿,出宫养老享清福去。
她操劳半世,为梁家为王叙也为孟准,她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家人的手里。
她死不瞑目。
冯媪渐渐颓了下去,最终倒在了地板上。
“是冯夫人来了么,今日……”门突然打开,尚青灵站在门外,正要跨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登时后半句话咽了下去,吓呆在门口。
孟准一步步走了过来,脸上还有冯媪的血,眼神冷漠,面目狰狞,他轻声威胁:“不要说出去,不然莫怪我不念夫妻之情。”
尚青灵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只吓得瞪大了双眼,心中又气又恨。
“来人!把夫人看起来,没我吩咐不能出房门半步。”
☆、
冯媪出宫两日还没回来,王叙心中渐渐不安,没有交待清楚就突然消失,这不是冯媪的处事风格。
王叙派人去新都侯府、敬武公主府和孟府询问,都说冯媪不曾来过。又去问了王母庙,庙里管事的说,前日冯夫人来祭拜后,还没到晌午便走了。
冯媪就这么消失了。王叙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焦躁。
一定是出事了。
王叙身体已经大安,穿了件日常服坐在外寝宫的阶上,童墨去翻找了冯媪的房间,进来道:“皇后,冯媪日常用的物件都在,衣服首饰也没少,我刚才数了箱笼里的金子跟她竹简上刻的数量也对得上……”
“大长秋还在不在?”
“在偏殿听差,还没走。”
“你宣他来见我。”
“诺。”
不多时,高湛赶忙进来,王叙吩咐他派人去找冯媪,又道:“冯媪出宫带了两个家人子,坐的是宫里的马车,还有一个马夫,这些人都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你派人在城里城外都细细搜查,看看可有什么蛛丝马迹。”
“奴婢遵旨。皇后,京兆尹的人更熟知长安城内外的情况,是不是要让京兆尹也派人去搜寻呢?”
“要的,你亲自去跟京兆尹说一声。”
高湛应诺,想了想,踌躇道:“皇后,奴婢有一件事想跟您禀报。”
王叙问:“何事?”
“之前从吴锦房里搜出来一把蛇纹乌金刀,奴婢一直拿来刻字和戒纸,那日冯夫人见了,说那把乌金刀是她家中的物件,奴婢忙把那刀还给了夫人。刚才奴婢问了童姑姑,她说冯夫人房里并没有什么乌金刀。你说冯夫人会不会拿着那把乌金刀找她家人去了?”
从吴锦房间里搜出来的乌金刀?王叙又回想起冯媪离开前几日跟她说的话,冯媪说孟准心思太重,还让她凡事要留一手。
王叙看了高湛一眼,没有了冯媪,她也没有可靠的人可用,唯有这大长秋做事还得力,她让左右都退出去,才轻声道:“你派人盯着光禄勋孟准的府邸。”
高湛惊讶:“孟府?”
“你别声张,哪怕皇上问起你,你也别说,你就让人盯紧了孟府内外。还有光禄勋孟准每日里见些什么人,去了哪些地方,都要来跟我汇报。”